【2】衿娘[第1頁/共7頁]

素蓉姑姑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刹時把我淋得復甦。皇家後代固然風景無窮，但是父子之情實在也不過是君臣之情。但凡是天子，都不但願天下有人冒犯他的嚴肅，天然連後代也不能例外。

衿娘向我福了一下禮算是謝了恩，然後在丫環的攙扶下坐在我劈麵。

“哼，憑你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敢頂撞，來日如果矜常在當上了本宮的位置，還不得爬上皇上的頭上去。”冉嬪得理天然不肯饒人。如果不是我現在正幸虧這裡聽著，倒不曉得這後宮竟有如此放肆之女。

我也不欲叫她起家，隻是繞過她徑直走進子衿閣裡。未曾想滿院的杏花還不敷以表現仆人的精美心機，這子衿閣內更是書香滿屋，氛圍中滿盈著生果清爽的香氣和文墨的氣味。窗邊放著一隻琉璃花樽，上頭插著幾株桃花。內屋與外屋之間隔著一席珠簾，但倒是用最簡樸不過的散珠串成，巧的是每顆散珠都雕鏤成各種花的模樣，走近竟聞到了幾股花香，仿若百花儘在麵前

我因而向素蓉姑姑行了個長輩之禮。“本宮謝姑姑指導之恩。”

我昂首在她的屋裡環顧了一圈，在珠簾中間還放著一個檀木書架，上麵安設著自先秦至今的詩集，我不由有些訝異。“本宮聽聞你出身花柳，怎的也識文斷字？”

自那日以後，衿娘對皇兄的關表情義更甚往昔，京中本來對她很有微詞，但跟著她的賢惠名聲傳開後反倒引得諸多文人騷報酬她寫詩作詞。

我心中是曉得她的，既來之則安之，這話她到底還是聽了下去。

我心下徒然一驚，但卻未露半點聲色，很快就平複了下來。“李清照的《月滿西樓》，但是衿娘怎會不曉得既來之則安之的事理。”

我不睬會冉嬪，徑直走到衿娘身前抬手虛扶她起家。“本宮倒記得常在甚是喜好花酒，先前從翠竹山莊帶返來的幾壇桃花酒還冇開蓋，今兒個氣候好便給你帶來兩壇。”

“提及來，你現在倒是好了。回了宮，皇上太後隻要把你捧上天的份。”

但是見到衿孃的時候，卻實在讓我絕望至極。衿娘冇有傳說中清秀高雅的義姬風采，身形窈窕，身上著著薄紗愈發顯得飽滿的曲線如若春日裡飄蕩的風，那雙美眸更是噙滿了嬌媚之色，一看便知是久經煙柳花巷迎歡迎笑之人。

“聽聞冉嬪調得一手好香。前兒個本宮去給太後存候，聽聞太掉隊來就寢不佳，本宮心中甚是不安。那便勞煩冉嬪操心調製出一款安神寧心的香料替本宮進貢給太後。彆的再謄寫金剛經十遍送去寶華殿請國寺裡的師父好好念念，算是為太後祈福了。”

一曲《月滿西樓》，道儘了多少女子的相思愁苦。衿娘現在恩寵優渥，這相思之人，天然不會是朝夕相對的蘇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