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深宮鎖深秋[第3頁/共7頁]

冇過兩日，菊蘭的體例便傳遍六宮，各宮各院也都學著在院子裡的樹上掛些東西裝點起來。一時候外務府新培養的綠菊也被比了下去，硬生生省下了好大一筆費錢。

我心下一喜，所作之事總算是獲得了承認，但臉上還是不敢表示出來。隻謙恭地回道：“兒臣不過略儘微薄之力罷了，不敢邀功。”

到底人還是不如玉輪，不似它起碼每個月都能圓上一回。

“你說的是哪的話，若我真就阿諛了新夫人就忘了小姑，那今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她也不與我見外，饒是還了一句嘴。

厥後還是菊蘭鬼點子多，趁著常日無事喚上滿宮的宮人一同剪了些剪紙掛在樹上，又將本來落下的樹葉用蜜膠粘在樹上，再掛些小燈籠上去，早晨點上火果然如火樹銀花般都雅得不得了。

我也不急於讓衿娘這般早做出決定，隻要一句冇一句地跟著嫣兒聊來春釀桃花酒的事，又命她去叮嚀宮人撤換早已涼了的茶，再備些點心端上來。

疇前在翠竹山莊的時候，我每年都要守著初雪看個夠。江南的雪不大，細細碎碎地落下來，就像漫天飛舞的梨花，一點一點地落在各個處所。即便是伸手去接，落到手上時也化得看不見了，唯有守上兩三個時候方能看得見滿天下的銀裝素裹。

“我還覺得毓秀宮那位進了宮，姐姐就不肯來mm這坐呢。”我討笑地說她。

我不置可否，隻不慌不忙地喝著我的茶。集萬千恩寵於一身如同集怨於一身，如許的事理即使皇兄不知，母後久居後宮必定曉得分寸，隻不過現在好不輕易挑了個萬般合適的皇後，天然輕易失了原有的明智。

我腦中揮之不去的便是她初入宮時端莊有禮的模樣，不免心中添了幾分不忍。

連夢裡，也不能圓上一回。

何況，疇前他便說不喜好規端方矩地閨閣令媛，反倒是肆意蕭灑的性子他更喜好一些。

但我不能說是為了表達對母親的記念，因為當朝國母守初雪的風俗是人儘皆知的。因而我隻是簡樸地說了一句：“用初冬的雪水釀桃花酒是再苦澀不過了。”

我問母後：“為甚麼要彙集初雪？”

又敘敘與太後聊了會，天氣已深，我也不得不起家辭職。臨行時，太後俄然想起一事，拉住我叮嚀說：“旁的也就罷了。現在你將要搬去宮外住，這些日子你多讓外務府給你挑些稱心快意的宮人帶去。到底不在哀家身邊，若身邊的人照顧恰當，哀家才氣放心。”

“當真是有其主便有其奴，這佩玉的嘴比你這當主子的還不得了，都怪姐姐常日裡寵著她。”我說罷喝了一口茶，俄然想起衿娘所住的子衿殿離毓秀宮近，便放下茶杯問她：“毓秀宮那位統統可還好？”

佩玉見我一說，噗嗤地笑出聲，巡禮地福了一下身子，方回話道：“公主是曉得我家主子這張嘴的，若再給主子吃蜂蜜，這一起走來光是胡蝶蜜蜂都能堵得我們出不了宮門，哪還能到您這討杯好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