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百零一章[第1頁/共4頁]
之前在宋國過的是農曆十仲春的新年,現在到了齊國,又改成十一月過年,如許別緻的事情,天然要好好體驗。
但是,來不及了!
“可這是家祭,她身主祭,不免辦出甚麼事情……”楚子苓拉住了田恒,“我能去嗎?有我在,她必不敢使甚麼狡計……”
“可。”還是是簡樸利落的答覆。
田恒直起了身,穩穩捧起了裝著整豕的銅俎,一步一步,向著祠中的高坐走去。在那邊,有香案神主,祖宗牌位,另有已經端坐其上,如帶了麵具普通,掩去統統神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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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恒走到了她麵前,屈膝跪下,兩手平舉,把那沉重的俎案擺在了“屍”麵前。跟著他的行動,身後跟著的子嗣們,接踵把手中禮器奉與先祖麵前。有穀有稻,有脯有羹,另有新釀的春酒,供神明享用。而這些,都要進入“屍”的肚中。
子苓已經為他擋下了太多,現在,是該他出麵的時候了。
田恒笑了:“這是我的家事,怎能讓你衝在前麵?放心,隻要你住在這院中,她便不敢妄為。”
“返來一起守歲嗎?”田恒問道。
“可!”上首的“屍”答道。
拇指拂過龜殼,那模糊臭味變得更濃厚了些。田恒笑了,笑著站起了身:“若我占之,必生異象!”
田恒卻冇有猶疑,直接取過了那龜殼。龜殼陳腐,摸來粗糙,另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臭味,不知是放了多久的古物。這是把決定的權力交給本身嗎?是磨練他的本心和決定嗎?還是……田恒抬眼,看向那神情木訥的巫兒,現在她已不是孟媯,而是真正的神明,是庇佑全部家屬的先靈……
田恒卻冇把這些目光放在心上,這是他第一次插手家祭,本該顯出些嚴峻或獵奇纔是,但是非論是麵還是心,都如止水普通。跟著號令,田恒一絲不苟的叩拜頓首,聽著家主唸完長長禱詞,大聲道:“獻牲奉祭!”
本來是等在這裡,田恒唇角暴露一抹微不成查的輕笑。他還覺得孟媯會在本身奉上祭品時搗蛋,冇想到父親竟然等不及了,直接問出這個題目。現在先祖若說句不可,父親是聽還是不聽?
所謂“屍”,恰是擔負神靈俯身容器的族人。在彆國,能夠是孫輩的沖弱,但在齊國,巫兒就是主祭之“屍”,能在祭奠時請先祖靈魂附體,享用子孫供奉血食,並代為傳話,警告子孫、賜福庇佑。此乃“視死事如肇事”,唯有見“屍”,方能見親之形象,心有所繫。
那仍舊不是孟媯以往的調子,更加粗重威儀。田湣麵上暴露憂色:“敢問先祖,明歲可無疫否?”
這是先祖附身的明證,統統人都跪倒在地,而那女子身形微動,拿起了手邊金匙。她竟冇有當眾回絕享用祭品?田恒心頭一凜,立即切肉倒酒,奉侍“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