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轎子[第4頁/共4頁]

不知怎的就被請上肩輿,轎簾放下,身子一晃,飄然如在雲端。肩輿明顯是富朱紫家的專享,她模糊聽到轎伕在內裡大聲呼喊,讓其他行人讓開。

……

很快回到紫石街,玳安打發了轎伕,說大官野生作忙,已經先歸去了。又變出來一個白瓷瓶,翻開蓋子,一縷暗香,笑道:“這瓶燙傷藥膏,是小的剛跑到德信堂贖的,娘子收好,每天記得用――千萬彆用街頭赤腳郎中賣的老鼠油,那可要留疤的!”

而要在這個天下上活得好,最好白日遇見的那位大官人,不要再看到第二次。

說畢,瓶子往她手裡一塞,躬身告彆。

西門慶不慌不忙地抬高了聲音:“娘子莫非是方纔驚嚇過火,走不動了?是不是得讓人抱著才氣上去?”

潘小園朝他勉強一笑,把錢收歸去了,內心有點堵得慌。本來本身想體例幫武大掙錢,就是為了今後能毫無顧慮地仳離。但是武大那天那句話,又清清楚楚地響在耳邊:“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寫休書。死也不寫!死也不寫!……”

但西門慶往那一站,比她高上一個頭的大男人,氣勢上先完勝一籌。再加上一個玳安,點頭哈腰的不由她不從。兩個轎伕立在路中心,笑嘻嘻的看戲。再推讓兩句,路上已經有行人開端側目了。

武大得的確要從椅子上跳出來了,語無倫次地說:“是,是,都是娘子的功績,娘子最聰明,都推測了……”如果他更有些文明,必然會說出“高瞻遠矚”、“運籌帷幄”之類的成語。可惜他肚子裡詞彙有限,翻來覆去的隻是“娘子真好”之類。一麵說,一麵用力地數那錢,堆成堆,串成串,謹慎翼翼地一文文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