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第1頁/共4頁]

孫老翁，是我親家孫清服的伯父，一貫很有膽量。一個白日，他正躺著歇息，感覺彷彿有甚麼東西爬上了床，接著感受身子搖搖擺晃，如同騰雲駕霧。貳心中暗想，莫非是被狐狸精魘住了？便眯縫著眼悄悄地偷看，見一物大如貓，一身黃毛，卻長著綠色的嘴巴，正從腳邊漸漸地爬來。它悄悄地爬動著，像是怕驚醒了老翁似的。一會兒，就貼到孫老翁的身上，挨著腳，腳癱；靠著腿，腿軟。待它方纔爬到腹部，孫老翁俄然坐了起來，猛地按下，把它抓住，兩手掐住它的脖子。它急得嗥叫，卻不能擺脫。

長山縣李公，是李大司寇的侄子，他家裡常常有妖異出觀，一次，李公見廳上有條長板凳，呈肉紅色，非常細潤。他因為之前冇有見過這東西，以是走近摸了摸。一摸，板凳順手曲折起來，和肉一樣軟。李公嚇了一跳，拔腿就走。邊走邊同頭看，那東西四腿動了起來，垂垂地隱入牆壁中去了。又有一次，李公見牆壁上豎著一根紅色頎長的木杖，非常光滑潔淨。他走近用手一扶，木杖便軟綿綿地倒下，像蛇一樣曲折地鑽向牆內，一會兒也看不見了。

康熙十七年，有一個墨客王俊升在李公家教書。一日傍晚時候，剛點上燈，王先生穿戴鞋躺在床上。俄然瞥見一個小人，長三寸多，從門外出去，略微打了個轉就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小人拿了兩隻小凳來，放在屋正中，像小孩用高梁秸做的玩具小凳一樣。又過了一會兒，兩個小人抬了一口棺材出去，不過四寸多長，放在兩隻小凳上。安排還冇伏貼，又見一女子帶領幾個丫環仆人出去，都像先前小人一樣的藐小。女子身穿孝服，腰紮麻繩，頭裹白布，用袖子捂著嘴，細聲細氣地哭泣，那聲音就象大蒼蠅叫普通。王先生偷看了很長時候，嚇得毛骨悚然，渾身像霜打了一洋涼。他大呼一聲，拔腿就跑，但是冇能跑掉反而顛仆在床下，渾身顫抖，站不起來。當館裡的人們聽到喊叫聲倉猝跑來看時，屋裡的小人和小物全都不見了。

驀地間他聽到有人踏著蕎麥根走來，吱吱咯咯地響。貳心想能夠有賊，猛一昂首，見一個大鬼，身高一丈多，紅頭髮，亂髯毛，已走到身前。安老頭很驚駭，來不及想彆的體例，猛地跳起用長矛狠狠刺去。鬼大呼一聲，如打雷普通，隨即不見了。他怕鬼再返來，就扛起矛回村。走到半路，碰到耕戶們，安老翁把剛纔的事一五一十地奉告了他們，並警告他們不要再去了。大夥另有點不大信賴。

孫公驚駭極了，心想在這天涯的鬥室子裡，必將冇法迴避，不如與它拚了。因而悄悄去抽枕下的佩刀，猛地拔出向大鬼砍去，正砍中了它的肚子，收回像砍石頭樣的聲音。鬼大怒，伸出大爪子抓他。孫公略微縮了縮身子，被鬼抓住了被子，揪著忿忿地走了。孫公隨被子掉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大呼。家人都拿著火把趕來，見門仍然關著，如之前一樣，隻得推開窗戶出去。一見孫公的模樣，世人都很驚奇。把他抬到床上，他才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共同查抄一下，纔看到被子夾在寢室的門縫裡。開門用火把照著查抄，見有爪痕，大如簸箕，五個指爪碰到那裡那裡就被穿透。天明，孫公再也不敢留在這裡，因而便背起書篋回家了。厥後再問寺裡的和尚，他們說再冇有非常事情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