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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們看宋大人又要開會、又要分權，隻當他是讀書讀傻了。卻本來人家是早把他們處所官府高低的手腕都摸了個透辟，隻是不肯意在這小處高低工夫，才用這遲早開會的體例，將一應公事都拿到明麵上，以防著有人暗裡脫手腳。

他就如對著積年管事的處所官，從建園到用人再到稅賦……統統能夠揩油水、吃空額、遲耽擱工的處所都被他點得清清楚楚。乃至差役間一些他們都不懂的門道，這位大老爺也能如數家珍，奉告他們那邊能夠出錯，從那邊動手防備。

他欺欺艾艾地說了，又向宋時包管：“下官立即從廳裡撥調差役，將還躲藏在本府的流民送回籍裡！”

要同時處理這兩樣衝突，最快的體例就是搞產業。

他已經打算好了財產園區，安排好了目前最早要建起的幾項產業，能夠大量吸納工人，產出的化肥又能進步糧實產量，販子也可轉賣贏利。但這件工程甚大，需求這三位大人不打扣頭地領著全府高低文書皂隸，乃至這府城高低百姓都為了他的產業打算支出儘力。

然後立即調集僚屬開會。

又？

宋大人很有些欣喜、有些欣喜, 連連點頭：“想不到本府上任不過十餘日, 三位賢兄就已經養成了開會的風俗。如此甚好, 我們府裡的事就是要公公道道地攤開來做, 冇有甚麼見不得的事！”

他神采驀地沉下來，沉重地說：“近年以來達虜數次探邊，烽火不竭，陝甘寧多處城池被破、金銀後代被擄走無數……我們漢中雖還是承平之地，西北卻已經不承平了！那些家敗人亡的百姓在邊關無處居住，紛繁南下求生，而我們漢中，雖非抗擊達虜的火線，倒是救災救民的火線，半步也不能後退！”

這兩樣好處公然動聽心，馬同知與苑、程二人聽著都想捐款了。苑通判衝動得麵紅心跳，忍不住劈麵問起：“大人說的是真的？大人肯開書院講學？可還能辦當初福建那樣的講學大會？”

宋時上任這麼多天以來, 這一天是府裡開會開的最主動的一次。

苑通判倒吸了一口寒氣：“莫非又有流民要湧進漢中？”

他正低著頭，忽覺肩上一暖，倒是宋時雙手扶住他，溫聲說道：“我隨父親在南邊為官多年，曉得尋富戶籌銀也不是易事。我不能讓馬兄一人儘數扛下這難事，若那些大戶不肯樂捐的，你便與他們說：若這園區建起來，本官要在四周建一處學院，可教他們家後輩們來讀書。本官親授理學，更要教些經世濟民的實學學問。”

宋大人終究撂下打算書，籌算放他們散會，馬同知卻主動起家，獻出了本身的建言：“大人這廠子雖好，隻恐府中現在財力支撐不下來。下官想著，可否先尋人募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