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請假[第1頁/共3頁]

宋時往家送信不能用驛馬之流，隻能靠家人通報，比流言走得慢多了。是以二哥也不清楚他在漢中弄出的“電”究竟是何物，隻得忸捏地謝道：“下官實在不知。下官這就寫信歸去催問，看他做出了甚麼有效的東西……”

想起當時的餬口，彷彿也讓他們從當前的怠倦中臨時抽身，重新回到了那段光陰。

他將周王狠狠誇過一遍，才向堂下招了招手，笑道：“傳言中不是另有宋知府能呼喚雷電麼？周王送來手劄時，便夾著這件能發電的東西，雖是個小玩意兒，朕卻看著有些興趣。”

雖有信心，他卻也不忘了著人遞話給那幾位去漢中學習返來，親目睹過漢中府掃盲教誨的禦史、庶常、員外郎，叫他們該上疏的上疏、該印文章辯駁的印文章辯駁――

――天子現在是不曉得兒子身邊擱了個祖宗一樣的穿越者，如果曉得了，隻怕還敢吹他兒子勝於太・祖。

他對弟子的信心，是宋時一次次在禦前給他掙臉掙返來的。

呂閣老身為首輔、禮部尚書，此時不免要將任務攬到身上：“老臣忝為禮部尚書多年，卻未能善儘教養之責，是老臣無能。”

他弟弟當年隨父親在南邊各省時, 多的是名妓才子看重, 他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甚麼風騷故事都是謊言！

他弟弟莫非能放著一個二甲進士、四品僉都禦史、對他癡心不悔的桓淩不曉得珍惜，在外又看上彆人？

宋昀非常義憤地在內閣替弟弟辟了一波謠，呂首輔放心腸說：“才子名流自不為世俗目光拘束，他們心底開闊，便是教女門生又何妨？人間請男先生教女門生的家長原也很多，隻是他是當今名流，一舉一動都有太多人存眷罷了。”

在浩繁宋三元發明靜電、究查雷電本源的科學豪舉間, 宋三元收女弟子這個風騷故事傳得格外廣、格外快。呂首輔聽到這動靜時幾乎覺得他的門徒要得寵了，愁得頭髮都白了幾根。幸而宋時他二哥就在閣中做中書舍人, 及時出來給弟弟辟謠：

李閣老更是個脾氣剛烈，不為後代情長所動的人，瞥見宋時就隻想到吉祥嘉禾、想到產業，追著問宋昀：“你家可收著他們兩個的家書，曉得那‘電’是如何回事麼？有甚麼用處？”

頓牟拾芥也好、梳頭有閃光吒聲也罷，都是經了人手的東西，碰到也冇甚感受，若說是能劈殺人的雷電……實在有些難信。

張次輔卻擺了擺手：“不必，他若做出甚麼有效的東西，豈有不敬上的？”

當時候他們儘管放心讀書、嘗試，做的儘是利民惠民之政，何必勾心鬥角，何日過得不舒暢？除了做活時有些累――可現在該做的活計他們也是忍不住要盯，身是一樣累，卻又添了一重心累，遠不及在漢中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