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說媳[第1頁/共3頁]
信中徐達非常孔殷,說張士誠向湖州安豐一帶吃緊增兵,恐有變故,請朱元璋示下。阿秀展信讀罷,又推了推朱元璋,還是甜睡不醒。
阿秀沉吟再三,歎了口氣,命素心研墨,提筆略一考慮,仿照朱元璋的筆跡回道:徐相國可將水陸軍馬二萬人前去攻興化、高郵、淮安。此數城賊兵缺少,高郵軍民不滿五千,淮安獨一六千人,興化不過是眾百姓自守。常平章軍馬屯於海安城四外,不時出冇,巡哨通州鹽場等處,是必謹慎。張寇見我軍馬去攻淮安,深切淮地,離雄師甚遠,必來與常平章廝殺,不然,使大船於鎮江高低攻略空中。所料不過如此。你每見得高處,跟著你每定見行著,休固執我的言語。
阿秀掐了朱元璋一把:“這等好的兒媳人選,我若不早提起,他日被人家捷足先登娶了去,到時且看你這個做父親的急也不急!”
阿秀看了點點頭:“王爺思慮精密,如此以來,再無後顧之憂。”朱元璋哈哈大笑:“是夫人思慮精密纔是!”阿秀聞言,臉又紅了。
轉眼到了七月,倒是承歡的生辰,朱元璋鼓起多喝了幾杯,醉得沉了,未曾換衣就早早的歇下了,半夜天徐達卻自湖州發了急件而來,阿秀推朱元璋不醒,左思右想,命素心掌燈,本身拆封展信而讀。
“惟茲姑蘇張士誠,為民則私販鹽貨,行劫於江湖,發兵則首聚凶徒,其罪一也。詐降於元,其罪二也。厥後兵不滿數萬,地不敷千裡,僭號改元,其罪三也。初寇我邊,再犯浙省,首尾畏縮,又乃詐降於元,其罪四也。陽受元朝之名,陰行假王之令,其罪五也。占有江浙賦稅,十年不貢,其罪六也。知元綱已墜,公開害其丞相達失帖木兒,南台大夫普花帖木兒,其罪七也。恃其地險食足,誘我叛將,掠我邊民,其罪八也。凡此八罪,理宜征討,以靖天下,以濟斯民。”(未完待續。)
朱元璋笑意更深,眼角皺紋淺近:“夫人啊夫人,你越是如此謹慎,可曉得為夫反而感覺夫人敬愛?”阿秀羞赧道:“老夫老妻,說這些做甚麼!芷蘭不日就要生了,你且去看看她罷!”
第二日朱元璋酒醒,阿秀將真相稟明,朱元璋笑道:“我一時喜極貪酒,若不是夫人替我複書,幾近壞了大事,夫人又何必如此謹慎謹慎?”阿秀也笑了:“軍中之事,本來就該王爺獨裁專斷,我畢竟是女子,不該乾預政事,即便王爺信我,我仍然要據實以告,纔對得起王爺的厚愛。”
寫罷,再三核閱,方以竹筒裝了,用油蠟封口按印,命軍士敏捷發還。
“餘本濠梁之民,初列行伍,漸至提兵。灼見妖言不能成事,又度胡運難與建功,遂引兵渡江。賴六合祖宗之靈及將相之力,一鼓而有江左,再戰而定浙東。陳氏稱呼,據我上遊,爰興問罪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