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清洗[第2頁/共3頁]
秦鐘陽歎道:“秦某早已不想了。”
秦鐘陽搖點頭,道:“我曉得我的罪永久都贖不完,以是我纔會站在這裡。”
江雲雁的身子已在顫栗。
秦鐘陽聞言隻覺胸中似一陣發悶,他皺緊了雙眉,想要說些甚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唯有不安地看著江雲雁。
江雲雁道:“秦鐘陽,不是你的永久都不是你的,君子愛財也要取之有道,但願你下輩子能夠記得這句話。”
江雲雁道:“你覺得你的罪能贖得完麼?”
江雲雁道:“那你還不快些感激與我?”
如果問這世上另有誰會讓江雲雁在乎的,那必然就是這位一襲灰色長衫的男人。
江雲雁一雙眸子沉寂的如一潭死水,若不是另有呼吸,或許真的會有人覺得她已經死了。
淩晨的霧已垂垂散去,江雲雁的麵龐清楚地映在了秦鐘陽的眼中,一張還是絕美的臉,正如他影象中的一樣,隻是這張臉上已不再有任何神采,不管歡笑、氣憤、哀痛,都與這張臉再冇有任何乾係。
她左手一揮,將手中的劍鞘丟在一旁,鑲在劍鞘上的一粒珍珠沾上了些許淤泥,刻在上麵的“柳”字,似是看不太清了。
秦鐘陽道:“秦某為何要謝江女人?”
“你看,那支劍鞘上鑲著這麼大一粒珍珠,上麵彷彿還刻著一個甚麼字……是……”
秦鐘陽又道:“十年前,我鬼迷心竅,為了將少爺的萬貫家財據為己有,竟皋牢了數十名盜賊,設想害死少爺;回想往昔,少爺一向待我恩重如山,我卻不知好歹,恩將仇報,不但讓少爺丟了性命,還害得江女人悲傷欲絕;鐘某犯下罪孽,死不敷惜,如果有一天,我這條性命能夠讓江女人親手了斷,一解江女民氣頭隻恨,也算是儘了鐘某最後的代價。”
秦鐘陽說完最後一句話,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江女人,鐘某已籌辦好了。”
江雲雁冇有帶走地上的劍鞘,因為她的這支劍,再也不需求出鞘了。
江雲雁或許永久都不會想到,有生之年,她會又一次回到這個處所,這個他生命停止的處所,這個她最不肯記起的處所。
秦鐘陽道:“秦某活至本日,並非輕易偷生,而是為了等待江女人。”
淩晨的風冰冷砭骨,但風即便再冷,也冷不過江雲雁那顆早已死去的心。
他身後不遠處坐著兩個頑童,不知正在玩些甚麼,兩個頑童似是發覺青衣男人非常風趣,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湖麵上升起一層薄霧,江雲雁鵠立在薄霧當中,遠瞭望去,一襲紅色的輕紗,彷彿一個仙女浮在湖麵上,跟著晨霧愈來愈濃,統統彷彿都垂垂變得虛幻起來,直至一個降落、平和的聲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