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托孤[第1頁/共7頁]

方錚聞言腦筋一炸，耳邊嗡嗡作響，一時竟呆楞住了。

太子站在景陽宮前卻一動不動，兩眼入迷的望著皇上的寢宮，冇過量久，他瞥見成群的寺人，宮女和太醫恭謹的緩緩退出了寢宮，太子目光湧起幾分不安之色。

生於帝王家，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帝王家中，一點小小的端茶熬藥的小事，都被蒙上了深深的功利色采，皇上的平生，不得不說是一種哀思。

“哎呀！要下雨了！快！各位大人快回家收衣服……”

皇上越說越哀思，最後已是老淚縱橫，不斷抹淚。

皇上短促的喘氣了一陣後，終究緩了緩，歎了口氣道：“朕即位已有四十餘年，這四十餘年裡，華朝戰亂不竭，外族頻繁叩邊，各地民變兵變不斷，朕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便是不斷的彈壓，安撫，抵當……朕之平生彷彿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朕想強軍，打造一支令仇敵聞風喪膽的鐵血之師，朕想變法，製定一套讓百姓受益的法律，使得百姓安居樂業……朕另有很多抱負，可惜一向被朝中這些爭鬥所掣肘牽絆，乃至於到現在，朕已到油儘燈枯之年，朕這個天子仍然一事無成，更讓朕痛心的是，朕的這幾個皇子一個比一個有野心，一個比一個貪婪狡猾，家事國事，朕彷彿都做得太失利了，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龐大的欣喜還來不及透露，方錚又細心回想了一遍，接著又是一驚。

方錚一楞，倉猝點頭道：“皇上，微臣從冇怪過您，說實話，您是不是個好天子，微臣並不清楚，可微臣曉得，您是個慈愛的長輩，從熟諳您到現在，您一向在寬大我，照顧我，微臣一向銘感五內，做些小事酬謝您，這是微臣該當應份的……”

“噢――我想起來了！我真的說過！”儘力回想了半晌，方錚彷彿剛想起有這回事兒似的，恍然拍著額頭大聲道。

鄭儒陳詞過後，方錚第一個站出朝班，搶先呼應附議鄭儒的發起，奏請皇上廢黜太子。

“鄭儒，將你參劾太子的奏摺呈上來。眾愛卿對此事如有甚麼觀點，可在奏摺上暢所欲言，朕考慮考慮以後，再召眾愛卿複議。”

“我冇說！”方錚腦袋一偏，拗著脖子矢口否定。

“我絕對冇說！”

“…………”

禦史台中丞鄭儒，繼前次彈劾太子失利以後，再一次在金鑾殿上提出了太子的四大錯誤，力主皇上廢黜太子，另立新儲君。

殿門以外，天氣陰沉沉的，悶得令人喘不過氣來。俄然一聲春雷炸響，世人被驚得儘皆一抖，麵色頃刻變得慘白。

方錚驀地昂首，映入視線的，隻要皇上衰老而怠倦的麵龐，又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

皇上閉著眼，感喟了一聲，衰弱道：“方錚，你彆怪朕，朕的肩上擔當著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江山社稷，朕仍但願它一代一代傳承下去，不但願它有任何閃失，帝王家究竟是不是無情，今後你便曉得了。隻要你謹守本分，非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朕和無病都會給你想要的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