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1頁/共4頁]

還未等沈厭夜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蓮瑕卻驀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另一隻手捧起了他的臉頰，用衣袖擦拭著順著他眼角滑落的血液，然後有些肉痛地望著坐在本身身邊的人。沈厭夜的神情還是清清冷冷的，但是這鮮紅的血卻像是止不住的淚水一樣，順著他的眼角落下，從他的下頜滴落，然後滑到他的衣衿內！

“厭夜，厭夜！！你如何了？！！！你還好吧？！！！沈厭夜？！！！！”

“我的孩子，你說的是誇姣的抱負，但是真諦並不是抱負。人最大的弊端，便是將抱負和真諦混合。天道隻要一個，但是抱負卻有千種萬種。凡人有著分歧的抱負，每小我都覺得本身的抱負就是天道，然後打著‘替天行道’的燈號，去討伐那些和本身具有不公道想，卻和本身一樣將抱負和真諦混合的人。”

他的聲音還是冇有甚麼感□□彩，但是遺音琴靈卻悄悄笑了――她捕獲到了他話語中難以發覺到的體貼。她先是道了謝，然後搖了點頭，說道：“劉宰相的身材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天然要多多分擔他的事情。更何況……”

“……母親？”

映入視線的是霧靈瑤池的景色，這裡是他的靈台，亦是他初度和沈如夜相見的處所。寒潭中心的寒冰台上攤開的書卷，自石壁上流瀉而下的瀑布，寒潭上跟著瀑布的水流而浮動的蓮花，另有石壁上陸欺霜刻下的感悟……這些景色他都非常的熟諳。但是，獨一讓他感到駭怪的，倒是那站在寒潭中心孤島上的人。

遺音琴靈也底子冇有推測沈厭夜的眼睛竟然會俄然流血！她左手在桌麵上一拂，她的原身長琴便呈現在了石桌上。落雪遺音琴的琴聲能夠治癒傷口。她彈奏了好久，比及沈厭夜的眼睛好不輕易止住流血後，她才收起了琴，有些擔憂道：

遺音琴靈本想說現在他們三人身處易國的都城，沈厭夜就算無人護法也不會有甚麼傷害，但是見沈厭夜並未表示反對定見，她也就冇說甚麼，隻是點亮了室內的燭火。隻是，在她退出客房，剛要掩上房門的刹時，沈厭夜的聲音俄然穿了過來――

“因為你信奉自在和劃一，這品級森嚴的天庭畢竟容不得你。過不了多久，你很快就會明白你到底是屬於哪一個陣營的。因為……你的眼睛流下的血，便是你成為墮仙的證明。”

“……”

“……感悟？”沈厭夜思考道，“人和仙的辨彆……。凡人的生命固然隻要短短百年，但是他們卻將每一天都活得出色，因為他們具有熱忱；神仙固然與天同壽，卻整天悟道，因為神仙已經看淡了統統，天然不會對任何事物抱有熱忱。”

這類感受似曾瞭解，而沈厭夜幾近是立即想起了不久前雪魂劍靈望著本身的眼神。她的目光中除了痛苦，另有一絲絲等候。她等候本身能為她指引方向，但是現在的他卻並不曉得甚麼纔是對的，甚麼又是錯的。但是阿誰獨一能夠指引他的人，卻成為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