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敗類[第2頁/共3頁]

“他是你爺爺!你這孽畜,竟然在他堂前無動於衷!”葉父像瘋了一樣不竭地踢踹著葉詢,往他腰上,背上,手臂上,乃至是頭上。

現在葉詢脫手全無章法,動手也是毫不包涵,他胸口像堵著一枚巨石,早已冇法呼吸,隻要會聚在四肢裡的力量,支撐著他回擊,最後不知是血還是淚,恍惚了他的眼睛。

他想到了很多個假定,但成果――都隻能是假定。

世人不自發地屏住了抽吸,悄悄挪開位置,看著葉濟風的身形不竭挺直,抽長,拔高。

但也恰是因為如此,大伯父才成了家屬中最德高望重的一名,他與葉爺爺雖名為叔侄,但實則是情同手足。

“嗬~”葉濟風挖苦般的笑了下,嗤聲在空寂的靈堂中顯得格外刺耳。

葉父好不輕易壓抑下去的肝火,又再度翻湧上來。

頂上的天空格外灰濛,像覆蓋著一層塵霧,有風吹過,便是一陣蕭瑟。

“你到底還知不曉得這停屍堂上的人是誰?!”葉父雙目赤紅著,連指著牌位的手腕都在顫栗,卻還是聚攢起力量,又一腳踹向了葉詢。

他與葉爺爺的春秋本就相差未幾,不過七歲罷了。

葉詢喉間湧出的鮮血充滿了口腔,最後又都被他吞嚥歸去,舌尖上儘是腥甜,他卻仍然不閃不避,不發一言地接受著。

葉濟風將眸轉向葉詢,一步步朝他逼近,直至行到他跟前,咬牙恨道:“我才更加不能放過……”

葉詢終究抬眸,倒是如死霧普通的眼神,隻盯了他三秒。

再者,他平生經曆過的風波無數,早已練就得處變不驚,心疾之症哪會等閒引犯。

葉詢是以彎下了腰,雙手撐地,渾身僵冷地垂首跪著。

假定他昨日冇有歸家,冇有將嫡庶兩脈之間的恩仇揭開,那麼或許,禍難就不會來臨在他爺爺身上,如此猝不及防。

他往葉詢這邊看了過來,但是對方自始至終都低垂著頭,像天下鼓譟都與他無關。

“孝子!”葉父驀地呈現在他身後,抬腿便是一腳踹向了他的後背。

從他踏進家門,看到合座白綾的那一刻起,葉詢的腦海中便隻要茫然和無儘的恨意,旁人說的甚麼他聽不到,哪怕統統人都口徑分歧地奉告他――爺爺是心疾發作,急病歸天。

“五叔。”葉濟風聲音沙啞地開口,抬步往葉父方向走近。

聞言一室安寂,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葉爺爺前麵有兩位遠親大哥,但父老死在了疆場上,而次者平生積勞,終究也未能活過四旬。

很多讓大伯父感受連臉都不太熟的後輩們,卻圍在了最靠近棺槨的周邊,聲聲扯破般地慟哭著,就彷彿――

“若不然,以您縱養出葉詢這類介入兄嫂氣死祖父的敗類,您配當得起我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