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良辰美景[第2頁/共4頁]

齊國公卻對那一夜的各種變故心知肚明，勸兒子能及時韜光養晦，這正合了沈雲飛的情意，宮宴以後，他便要求外放，天子很痛快地準了他的奏，將他外放為浙江佈政使。等蕊心生下她們的第一個兒子以後，沈雲飛又接了她們母子同往。

蔣采女淒然一笑，道：“臣妾入宮快三十年了，如何還會不老？”

說完，卻扶著蕊心轉了個彎，竟進入一座空曠地大院，守院的嬤嬤像是才從被窩裡拔出來似的，披頭披髮，蕊心暗想，才這個時候就睡了，宮裡竟另有這般安逸的處所！再看這院子裡，荒草遍草，破敗不堪，那嬤嬤見著小巧，卻似見了九天仙女普通，撲上來笑道：“小巧女人，您......”

妍貴嬪並未在皇子滿週歲時晉位為妃，倒是恩寵日隆的和貴嬪沈雲婕晉為和妃，前朝後宮不由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

“大奶奶，大奶奶，您快歸去看看，小少爺哭了，想是要奶吃呢！”青鸞倉促地登上船，對蕊心道。

宸妃不敢說她在盯妍貴嬪的梢，更不敢說她徹夜本來打算好了，要讓天子發明妍貴嬪與沈雲飛私會佛堂，她隻是哭哭啼啼地告饒，天子也倦了，淡淡道：“念在你伺侯朕一場的份上，朕會給你麵子，讓你以‘宸妃’的尊榮‘病逝’！”

“皇上是指太子之位嗎？”她終究發作了，低吼道，“思治是天生的太子嗎？不是，若論長幼，思景是宗子，就算論嫡庶，沈皇後這個皇後之位也是皇上冊封冇多久的，當初她做賢妃的時候，臣妾的位份還在她之上呢！”

小巧點頭，彷彿對嬤嬤很對勁，說：“你去把東角門翻開，我們要從那邊出去。”

蔣采女已經聽不見了，她的耳朵裡，滿滿的都是那一年的落英繽紛的桃園裡，方及弱冠的天子在柔紅暖綠中與她玩耍，少年的矗立身姿，清脆的笑聲，垂垂在她的認識裡恍惚成一片......

半夜半夜，大明宮正殿的朱門才緩緩闔上，宸妃就淚如雨下，叩首如搗蒜地哭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是被人讒諂的――”她穿的鵝黃圓領繡蟹爪菊暗紋的宮裝上，點點斑斑都是淚痕，襯在鬢邊的幾朵櫻桃紅的珠花這會兒也搖搖欲墜，宸妃俄然瞳人一亮，“必然是她，必然是妍貴嬪關鍵臣妾，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天子不忍再說下去，宸妃隻感覺不妙，這幾個月來天子對蔣貴妃本已和緩了很多，暗裡裡還稱呼她本來的封號“貴妃”，現在卻又稱她“蔣采女”，可見她們姑侄好久以來好不輕易在天子心中建立起來的職位，又崩塌了。

蕊心重重地吐出一口，這宮宴吃得驚心動魄，不曉得宸妃娘娘會如何度過徹夜，或許真如宋珩所說，隻怕要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