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很純很曖昧[第1頁/共3頁]

“你這話我可不附和。”晴雯小嘴一嘟，不平氣辯駁道：“寶玉出身書香世家，祖上但是領兵兵戈的，前呼後擁，好不威風，自榮國公和寧國公以來，賈府未出真正大將，我更但願寶玉習武，百無一用是墨客，他這家世，用得著考取功名麼？想做個子爵男爵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冇得弱了男兒誌氣！”

“死丫頭，和我活力了。”襲人又好氣又好笑，瞥了賈寶玉一眼，隻見他早已坐在桌邊，拿起一碗蛋炒飯和清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筷子唰唰拌了幾下，一碗飯就像變戲法一樣被他吞下了，一小盆清湯咕嚕一聲，就消逝了。

“哇塞！襲人姐姐你好聰明！”賈寶玉拍案而起，好像哥倫布發明瞭新大陸，鎮靜到手舞足蹈，拉著襲人的手，上高低下打量著她。

“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見氛圍有些冷場，賈寶玉打了個哈哈：“有一天哪，小植物們在一起開會，小兔說，我媽叫我小兔兔，好聽！小豬說，我媽叫我小豬豬，也好聽！小狗說，我媽叫我小狗狗，也很好聽！小雞說，你們聊，我走了。小兔說，我是兔娘養的，小豬說，我是豬娘養的，小雞說，我是雞娘養的，小狗說，你們聊，我走了。”

襲人深思一會，一鼓掌道：“因為啊，小雞說，我媽叫我小.雞.雞，不好聽。小狗說，我是狗孃養的……”

“呸！”襲人啐了一口，麵紅耳赤，曉得上了寶玉的當，她性子平實渾厚，倒也不計算他占小便宜。

襲人和晴雯鬨夠了，見寶玉睡著，就都溫馨了下來，兩人輕手重腳地來到床邊，瞧到寶玉睡夢中垂涎三尺，眉飛色舞，口裡喃喃哼著不著名的小曲，貌似是“劈麵的美女看過來，看過來……”

“襲人姐姐，你曉得小雞和小狗為甚麼要走捏？我不恥下問，很獵奇耶！”賈寶玉一雙眼睛純粹得空，像極了一名好學的好門生，讓人不忍回絕。

舔了舔嘴唇，如何冇有味道呢？賈寶玉不甘心腸望著兩人打來打去，春光乍泄，或是潔白無瑕的腳踝，或是小巧飽滿的胸脯，他一絲不苟，細細看來，眼泛凶光，口裡卻唉聲感喟，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兩人啞然發笑，襲民氣細如髮，望到了他右手上有幾絲血跡，估摸是他明天發脾氣摔杯子的時候弄出來的，這個寶玉，便是不知珍惜本身，襲報酬他好好包紮了一番。

晴雯把小臉一板，手上的飯菜隨便扔到桌子上，便大剌剌地坐在軟榻上，雙手抱胸，清秀的瓜子臉上儘是忿忿不平，混亂的烏髮也冇有梳洗，小嘴一噘道：“襲人你個狐媚子，本來是想好了的，專門讓我去廚房，騰出時候，讓你和寶玉好幽會。我倒是成了甚麼？電燈膽嗎？”

“你不是最清楚他的性子麼，捉摸不透，京都聖文院的才子們作了一首《西江月》，用心來諷刺寶玉的，我記得幾句，你聽聽：無端尋愁覓恨，偶然似傻如狂……得誌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梁，莫效此兒形狀。以是，寶玉身上幾次無常，就是做了甚麼事情，也是普通的。”晴雯在軟榻上搖著小腳，如老學究普通侃侃而談，模樣非常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