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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不打照麵,其彆人倒也罷了,隻要紫鵑想著寶玉好些日子冇來瞧黛玉,便偷偷去寶玉屋裡探聽。襲人多麼奪目,如何不知她心機,加上寶玉每天在梨香院裡,少有在家的時候,二人不得溫存,內心不由也滿腹怨氣,便跟著紫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紫鵑聽了大驚,心中就有了打算。雖是氣候酷寒,但還是忍著每天在外頭石頭上做針線,終究一日早上遇見了寶玉,見他又要往梨香院方向去,趕緊就攔疇昔,倒也不敢說女人如何樣,隻笑道:“如何二爺好久不來我們這裡瞧瞧?”寶玉聽她說話,還覺得是黛玉使喚她出來的,他既通人事,不免心猿意馬起來,趕緊跟著紫鵑往黛玉房裡來。

旬日以後,汪家上門送了婚書,又商定了穀旦臘月初五過來下聘。賈赦與邢夫人見對方人家殷勤,心中也對勁,想著此事終究定下來,便找了個時候兒特特去回了賈母。因為畢竟是隔門各院,賈母對這邊的風聲兒紋絲不知,比及賈赦過來一一稟明時,心中倒是吃驚,麵上倒是毫無訝異之色,隻笑問:“給二丫頭定了哪家子的小子?”賈赦躬身回道:“是神威將軍汪同勝家的二兒子,固然那孩子是庶出的,可還算是出息。”賈母聽了,曉得神威將軍不過四品世襲,汪家又不顯赫,更不必說隻是個小小的庶子,內心就有些不待見,但又想著迎春也是庶出,勉強算是門當戶對,以是隻說道:“既然你做老子的給她看下的,想必是好的。”賈赦聽著母親話裡彷彿有些不滿,曉得是事前與她冇有通氣惹了不歡暢,但又想著迎春在她身邊住著的時候也冇見這位當祖母的多加照拂,不然女兒又如何會執意搬回家來,如此這般,也就老著臉持續說些汪家籌算何日下聘,現在迎春年紀還小,半子也恰是刻苦攻讀的時候,倒不如兩年後再結婚如此。賈母一貫不喜宗子,母子冷淡的短長,又見他這些年眼裡更加冇了長輩,就不耐煩多說,叮嚀鴛鴦去小庫房裡取了一對雙魚戲水的雨過天青色聯珠瓶,又梯己給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說道:“這是我給二丫頭添妝的,你儘管替她好好收著。”然後又說乏了,賈赦謝過老太太的賞,就放下茶盅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