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嗚呼哀哉[第1頁/共3頁]
此等匪夷所思之事傳開,每一個聽聞者先是震驚,緊接著義憤填膺,乃至有脾氣大的當眾摔了杯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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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樓的掌櫃和小二縮在角落裡瑟瑟顫栗,機警的小二偷摸著想要溜出去報官,剛踏出門口,便被一個看似儉樸細弱的農家男人劈中了脖子。
“願!”世人山呼海嘯般呼應,鹿鳴樓健壯的木地板被踩踏得咯吱作響,這點雜音在聲音的陸地裡乃至掀不起一朵浪花。
接下來的幾天,北郢城的酒樓飯鋪茶社都開端悄悄地傳播一個動靜:皇後心疼汾王年紀幼小便要遠駐藩國,怕他貧乏吃穿用度,特地向天子求了恩情,答應汾王在藩地境內自行抽稅。本來這也是應有之義,前朝有過先例,小民忍一忍朝廷睜眼閉眼也就疇昔了。但皇後的胃口不是那點蠅頭小利,她真正盯上的是一件她毫不該動唸的東西——海關稅銀。
非常之一稅銀是多大的數量?元和十二年丁新語分兩次上繳了稅銀,詳細數量戶部冇有表露,楊瓚是個呆板人,也冇誰敢去問他探聽。隻模糊曉得海關稅銀占了當年歲入的大半,而元和十二年的歲入折銀約八千萬兩,也就是說,梧州三府的海關共收稅四千萬兩以上!
他神采豐富,說得聲情並茂,每叫一聲“嗚呼哀哉”竟真的涕淚橫流,他的幾個火伴不是舉子就是國子監的監生,青年的讀書人最易搧動,一個個跟著他紅了眼眶,就連最開端出言警示他那位也抹了把眼淚。
他方纔藏好,鹿鳴樓內傳出一陣轟然巨響,就像一場小範圍的山洪發作,碎裂的土塊和山石裹挾在大水中以摧枯拉朽之勢直襲而來,毀滅擋住它們來路的統統事物。
“嗚呼哀哉!”
“嗚呼哀哉!”
“婦人孺子當道,國將不國,斯文另有屁用?掃地都嫌掃不潔淨!”那墨客金哲兄反唇相譏,不劃一伴再說,腳蹬翻了椅子,跳上去大聲叫道:“嗚呼哀哉,我軍士浴血奮戰,我生民忍饑挨凍,這對母子蛀蟲卻要以他們的血肉為膏梁!嗚呼哀哉!我輩讀聖賢書,卻目睹大道不彰,妖邪亂目,不敢多發一言多行一事。所學不能濟世救國,因何而學,學來何用!?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因為汾王的封地就在江南省邊上,離梧州府並不遠,海關稅銀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北上都必須自汾王封地過境,皇後替汾王求的稅率是十取其一,也就是說,海關稅銀將有非常之一被截留到汾王手裡!
海關稅銀究竟有多首要,哪怕隻撿出一條最微不敷道的——如果不是丁新語用稅銀按期向外洋諸國和南襄采購糧草,僅靠端朝海內微薄的供應,火線那些個嗷嗷待哺的士卒早就凍死餓死了,那裡還用得著北狄的蠻子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