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收徒[第1頁/共4頁]

問號越來越多，她又瞥了滿臉崇拜地望著她的康橋，直覺這裡頭有玄機，不定就是寧鬱所說的“不測之災”。

紙上留言並不長，並冇有一個字談及寧鬱本身，全都是關於麵前的少年，慎重地將他拜托給了她。

她捏了捏尚帶著體溫的錦囊，比起楊小康和唐大曾經給過她的，這隻錦囊的繡工可謂粗糙，摸起來都紮手。她發覺錦囊裡有個圓而硬的東西，獵奇地拉開袋口，卻先抽出一張紙。

“切麵圖是甚麼？”康橋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恍然道：“洪先生教的，本來叫做切麵圖嗎？好怪的名字，跟切麵有甚麼乾係？”

“你叫康橋？”

以一個大夫的目光，楊無端看出他確切比她第一印象更年青，不會超越十八歲，發育中的骨骼頎長脆弱，彷彿使力就能折斷的蘆杆。

她又想起來，全城剿滅六合會的流血夜，當她和楊小康在房內耳鬢廝磨地膠葛，寧鬱也曾經潛入楊府，被錦衣衛阻在後花圃。隔天淩晨，她在花圃內找到他留下的標記：一個簡體的“寧”字。

他這一抬起臉來，那塊敞亮的光斑便覆擋住他整張臉－－好小的臉－－稚弱幼嫩，比小時候楊小康更像個女孩兒。

“你不肯起來冇乾係，我們如許也能聊。”她漸漸地將挽起的袖子放下，考慮著問，“派你來送信的人……跟你是甚麼乾係？”

“二管家，”楊無端打斷他，彬彬有禮地淺笑了一下，“我想和他說幾句話，請你從內裡把門帶上，感謝。”

她模糊另有點妒忌，寧鬱結識這孩子的時候不知有多久，竟然這麼體貼，還恐怕她對他不好。“善待之”，哼。

他是在阿誰夜裡拾到這顆棋子嗎？楊無端將黑玉棋子拈在食指和中指間，悄悄地舉高了，追一一線略為了了的光芒，彷彿想要看破它，透過它企圖看破阿誰男人的心。

她身上還披著菊蕊她們給換的廣大官袍，這時撩起長衫下襬，隨便地坐到那年青人劈麵一張凳子上，盯住他看了一會兒。

他挺了挺雞仔般削瘦的胸膛，帶著小小的高傲道：“洪先生教大師識書畫圖，我學得最用心，石根兒他們全不如我，洪先生說我比他畫得都好！不過，我還是比不上徒弟……徒弟你教教我，如何才氣像你那樣畫得又快又好？”

楊無端驚奇地看著那雙濕氣滿盈的大眼睛，連這副楚楚不幸的求虐模樣都比楊小康更進一步……這麼敬愛，真的是男孩子？

那年青人像是底子冇有聽到楊福的話，仍然直挺挺地跪著，梗著脖子透出一股倔強的味道。總算他冇有再叩首，楊無端也就由他去。

她使力捏緊那隻錦囊，內裡那顆渾圓堅固的東西在指間滑動，她乾脆倒轉了袋口，對準手心抖了抖。

“不過楊大哥還說了，如果信被其彆人搶走，也冇乾係的，隻要我保住這個。”他伸手扯出一個係在脖子上的錦囊，仰起臉充滿希翼地看向她：“你看，我藏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