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吏治[第1頁/共4頁]

“好好好！李相公，我等靜候佳作，洗耳恭聽！”

掌櫃的搖點頭，他看了看店鋪門口，抬高了聲音。

“慎重？慎重甚麼？”

他身邊的孫主簿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官妓從速給李相公添上美酒。

“大官人，那真是太巧了！我是婺州人，你我算是同親了！”

“叔父，安恭行是潼川府路轉運使，朝廷重臣，又是兵部侍郎魏了翁的半子，其兄安癸仲是四川製置使的要員，父親是前四川製置使安丙。安家在四川的權勢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滿身。叔父如果將安恭行貪墨瀆職之事奉告官家，官家難以措置不說，還要獲咎四川魏高氏，到時候騎虎難下……叔父要慎重啊！”

“你也是婺州人？我是婺州蘭溪人。”

朝廷在江南東路推行新政，動靜太大，殛斃太多，讓四川也是風聲鶴唳。比擬疇前，這些官員已經收斂了很多，但四川路一向冇有甚麼動靜，世人又風俗性地驕奢淫逸起來。

在同親麵前，掌櫃的少了很多的防備。

世人都是寂然，一起拱手施禮。

範質也在一旁，小聲勸著範鐘。

“李相公，傳聞天子要在四川練兵，整飭武備，也不知是真是假？”

掌櫃的搖了點頭，看了看門口，低聲道：

世人紛繁起鬨，開端吟詩作詞起來。

範質也聽出了對方的口音，立即用方言回道。

“橫征暴斂、吃空餉、出境貨色抽一成賦稅。這個安相公，堂堂的朝廷轉運使，把握糧賦大權，可真狠啊！”

“曹通判，你這位堂堂朝廷大員，潼川府路馳名的乾吏，另有你怕的事嗎？”

“甚麼狗屁反貪？他們想治我們，先去看看上麵的相公們答不承諾！真要反貪，全部四川恐怕都要亂起來！”

“安恭行的半子、遂寧知府李春雷，強搶民女，公開打死百姓，疏忽朝廷律法，都是罪該萬死！”

李相公哈哈一笑，夾起一塊細嫩的魚肉，放入血盆大嘴當中，邊吃邊說。

範質回到位子上坐下，範鐘卻立即站了起來，麵沉似水。

“就是，看他們如何胡整。夔州路的蒲氏，廣安軍的安氏，另有大名鼎鼎的蒲江魏高氏，誰能動得了？這四川，還是我們四川士大夫的天下！”

“大官人，你就彆問了，看你是同親，我才說這麼多。我還要持續做買賣，對不住了。”

“從速分開！這裡臭氣熏天，一刻也待不下去！”

“掌櫃的，你這鋪子的買賣，應當不錯吧。”

範質持續摸索。

“放心吧！老夫固然年過半百，但還想多活幾年。”

“聽大官人你的口音，是婺州人吧？”

瀘州城北大街，“姚記絲綢鋪”的櫃檯前，範質摸動手裡的絲綢，笑嗬嗬問道。

“做買賣？瀘州？”

話說返來，天子就要來四川，幸虧本身有些收成，不然何故麵對君王？

李相公悠悠一句，他察言觀色，在坐官員幾人神采慘白，彷彿有些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