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夕陽[第1頁/共5頁]

客歲秋，窩闊台親統兵馬圍攻河東河中府城，耗時兩月破城。接著蒙古軍由白坡渡河，進駐鄭州；金衛州節度使棄城逃到汴京，黃河防地被沖毀。

“那好，張天綱和李蹊去一趟宋境，記念宋故太後，再探一下宋皇的態度。”

天子不再對峙，張天綱鬆了口氣，跟著持續奏道。

蒙古遊馬隊進汴京。金將完顏合達、移刺蒲阿自鄧州率步騎十萬人赴援。兩邊在鈞州西北三峰山一場大戰，都是死傷慘痛。完顏合達、完顏陳和尚、楊沃衍、樊澤等金將皆戰死。窩闊台派軍攻陷洛陽、圍困汴梁城。

苦衷重重回到後殿，完顏守緒不安地在殿內走來走去，心頭的煩躁仍然難以消弭。

完顏守緒的落寞看在眼中，徒單皇後內心難受，落下淚來。

徒單皇掉隊來，安慰著完顏守緒。

完顏賽不身為監軍，潼關失守，他難辭其咎。但完顏賽不病重，為李平所迫，其情可憫。

勵精圖治，鞠躬儘瘁、如履薄冰，獲得的倒是現在落日西下的無法結局。

三千甲士縱橫江淮，還不足力。

三峰山之戰，金軍與蒙軍都是死傷無數，就連完顏陳和尚、完顏合達、楊沃衍這些良將都已陣亡。要不是宋軍擊潰了西路蒙古雄師，現在恐怕汴都城已經被窩闊台們攻陷了。

“臣附議張相公！”

伉儷二人溫馨相擁，一旁侍立的寺人和宮女們，個個都是不安。

“陛下，我雄師剛與韃靼雄師交兵，折損甚多。宋軍士氣正盛，攜陝西大勝韃靼雄師之聲望，不宜和其正麵比武。陛下還是應趁宋國太後病逝，派使前去記念，也一探宋人真假。”

宋軍如日中天，正如靖豐年間的金軍、現在的蒙軍，若不是宋故太後楊桂枝病逝，恐怕宋軍已經直取三京了。

國力日漸孱羸，精銳儘失，三千鐵甲縱橫江淮的豪情壯誌，彷彿也隨風而去了。

當然，他也不以為宋人會把陝西再還返來。

“陛下，宋軍擊潰韃靼雄師，又占了陝西。以宋人看來，陝西是宋國故地，宋軍必不會償還。宋軍占了陝西、西夏，又兵進山東，已經和北兵正麵相對，大戰在所不免。君子不立危牆，我中國隻能忍辱負重，靜觀其變，毫不成輕言和大宋開戰。不然戰事一起，就再也冇有退路了！”

參知政事赤盞合喜出班奏道，讓禦座上的完顏守緒神采更加丟臉。

參知政事李蹊持續上奏。看他的諫議，還是對峙以和為貴。

而現在端坐於大殿禦座之上的大金天子完顏守緒，身子仍然圓滾滾，麵色愁苦，精力恍忽。

“張天綱，你所奏何事？朕在聽著！”

“陛下，宋金世仇，不成不防。但我中國比年交戰，國力匱乏，士卒死傷無數，以本日之勢，已冇法對宋軍用兵。宋人皇太後病逝，蒙軍退去，恰好以記念為名交好宋國，厲兵秣馬，規複國力，以圖規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