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侄兒[第2頁/共6頁]
伯父・侄兒
賢侄?這稱呼很可疑,普通的上部屬之間哪怕是暗裡裡也不會用如此密切的稱呼,再看嶽明皎對狗官親熱的態度,連絡嶽濁音在他麵前常常很牛的行動,他們之間的乾係是……
“綠水,你且去老爺書房外刺探刺探,看看那季大人可走了。”我叮嚀道。
嶽明皎哈哈笑道:“儘說些傻話!爹曉得你是害臊,可惜你娘……唉,家裡隻要為父和你哥哥兩個男人,若不替你多操著些心,將來如何向你娘交代?明兒我便向我那些個同僚探聽探聽,看誰家的公子到了適婚的春秋,請到家中來,讓靈歌你親身遴選,如何?”
難隻難在敵暗我明,誰也不曉得這采花賊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偌大個承平城,未婚少女成千上萬,真是防不堪防。總不能貼個榜文出來要統統家有處女者夜夜謹慎防備,搞得民氣惶惑草木皆兵吧?
這討厭的笑,莫不是又在表白你已看破了我?你又在興趣勃勃地等著看我如何作戲是麼?該死的。
“燕然哥哥慢用。”我垂著眼皮兒不屑看他,將茶壺遞迴給身後丫環,重新回至坐位坐下。
“靈歌!”嶽濁音的聲音打散了我腦中的思路,我驀地回過神來,趕緊望向他,見他盯了我一眼,道:“爹在跟你說話。”
唔,那當然是好了,這嶽爸爸倒是個開通的家長,冇給我來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起碼能讓我挑個紮眼的,雖說自從穿過來以後我就已經對婚姻不再抱有少女的胡想,唯求不愁吃穿,好歹對方的長相也得下得了眼,免得半夜醒來被他嚇死。
複又落座,聽得嶽明皎道:“賢侄連官服都未及換下,想是由府衙直接過來的,如此辛苦但是為了那采花賊一案?”
“……燕然哥哥。”我低著頭,用幾近聽不到的聲音逼著本身叫了一聲。唉……人生之路如此盤曲,苦其心誌,漚其肺腑,雷其神經,寒其體膚……我還真是命苦。
回至房中,我將四個丫頭叫至麵前,見她們幾人肩挨肩低頭立著,時不時的還在抽泣,心下不由一歎,先不說她們小小年紀就被賣進府來做服侍人的活兒,單是在這府中的仆人間界裡也是有諸多的難言之處。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服侍主子的算得上是一等仆,賣力跑腿傳話的品級便略微低一些,賣力打掃的、洗衣的、做飯的、看門的,那品級就更低了。仆人的天下與主子的天下並無兩樣,乃至更加險惡,嫉賢妒能的,小人得誌的,溜鬚拍馬的,調撥進讒的,不過是想踩著彆人往上爬,爬不上來也見不得彆人在高處。我這四個丫頭是一等仆,難保常日不被府內的其他仆人眼紅妒忌,倘若當真被罰去洗衣房洗衣,少不得要遭人嘲笑欺負。仆人之間的架空爭鬥僅從《紅樓夢》一書中便可知其殘暴,這四個丫頭年紀小小,皆是天真懵懂,如何能接受如此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