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立・初會[第1頁/共6頁]
未待我答話,季燕然便笑道:“無妨無妨,濁音何時也同為兄如此客氣起來?靈歌辛苦了一晚,不若從速回房歇歇去罷!”
我的心頭一陣亂跳,幾近忍不住想要立即衝出府去找到悍賊,奉告他不要再盜寶了,不要再查甚麼出身了,我不在乎他是誰,不在乎他有冇有姓名,我隻想要他平安然安,隻想和他冷靜廝守……
“祕製金創藥。”季燕然一字一句隧道。
思慮間嶽濁音臥房的門開了,那老者背了醫藥箱走了出來,向我道:“嶽公子的傷口已經有癒合跡象,牢記要勤換衣、勤潔身,食補血補氣之物當能很快病癒。”
季燕然欲言又止,再度深望了我一眼,而後一言不發地擦身而過,徑直進裡間去了。
嶽濁音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不必了,明日我便可下床走動,隻需謹慎些,家父當看不出甚麼來。”
老者邊開箱取出一卷繃帶及一枚藥瓶邊答道:“我朝歧黃之術向來分東西南北四大派係,這四派各有所專、各有所長,皆屬正統。但是除此四係以外另有很多名不見經傳的小派係或散醫,雖不及四大派係名聲來得清脆,卻也有各自的看家本領。老朽便是散醫,師從家父,這獨門秘方亦是祖上傳下來的,不為外人道也。”
季燕然正坐在床邊的那把椅子上低了頭淺笑著問嶽濁音的傷情,我將茶盤放在桌上,斟了一杯,雙手捧了悄悄走至他的麵前:“燕然哥哥請喝茶。”
答得好!如此一來即便嶽濁音能感受出此藥與淺顯藥的不同甚大,也不能就此鑒定這藥必是來自皇宮的祕製金創藥。天下之大,能人無數,誰敢包管山野鄉民當中就冇有諸葛臥龍?誰又敢包管官方散醫製不出能夠媲美皇宮私藏的祕製良藥?
我想我現在是有些草木皆兵了,總感覺季燕然口中的“藥”字語帶雙關。佯作不覺,淺笑道:“正要多謝燕然哥哥,家兄服了禦藥堂的藥後傷勢已有好轉。”
嶽濁音淡淡隧道:“換罷。聽舍妹說,老先生的藥是獨門祕製的,但不知師從何派?”
嶽濁音未再多說甚麼,隻向我看了一眼,老者便請我躲避,我忙帶了綠水出了房間,季燕然恐留在內裡添亂子,便也跟了出來,隻剩了長樂在裡頭打動手。
這是我最怕、最不肯看到的局麵。
我的心再次狂跳,固然曉得這件事遲早都會敗露,但是冇推測這季狗官竟然會當著我的麵向嶽濁音提起此事,倘若嶽濁音詰問起失盜的是甚麼藥的話……
“鬼臉悍賊?”嶽濁音又是一挑眉。
無法之下隻好重新進得裡間屋去,低聲道:“不知哥哥喚靈歌可有事?”
忍了又忍,我強壓下心頭各種狼籍,接過綠水正端出去的茶盤,回身亦進了裡間。起碼我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我必須儘能夠地多體味一些當前的情勢……不能慌,不能慌,敵手是季燕然,一步錯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