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醍醐[第1頁/共6頁]
但是這個幾次三番對我脫手相救的人卻又是誰?此時我既冇法轉動亦冇法瞥見,隻好用力地聽和用力地嗅,可聽在耳中的隻要料峭東風的聲音,嗅進鼻內的隻要枯枝抽芽的味道。
“哥哥。”我向著腳步奔來的方向安靜淺笑。
嶽濁音僵立了半晌,終究伸手將我從他的懷裡摳出來,低聲道:“成何……體統!這麼大的人了,還在兄長懷裡撒嬌?說出去讓人笑話!”
“我聞得出你身上的味道,”我說,究竟上我甚麼都聞不出來,“我曉得你是誰。奉告我你究竟為何要如許做?你……”說至此處,突覺身上一麻,喉頭一緊,便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嶽濁音半晌冇有吱聲,聽得他在我麵前立住,沉聲隧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些甚麼了?”
由心至腦豁然通透,這數日來的糾結苦悶現在想來竟怪誕好笑。若非嶽濁音如此中轉核心腸一番點醒,我隻怕便將本身毀在這條岔道上,也孤負了悍賊但願我能歡愉活下去的心。
段慈聞言隻得囁嚅著道:“好……好的,嶽公子不必客氣……”
許是怕我乾坐著無聊亂想,青煙便邊清算碗筷邊對我道:“蜜斯,青煙方纔回我們的院子去尋蜜斯,不料發明表少爺竟在院子裡太陽底下跪著,也不曉得出了甚麼事,一乾人誰也不敢上前請他起來,傳聞誰敢去請,姨奶奶便要罵誰呢!”
“哥哥!”我忍不住起家,伸開兩根胳膊將毫無防備的他緊緊抱住,換得他滿身如被點了穴般地一僵,且不管他作何反應,我像走失了好久後重新回到母親度量的小孩子似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前,令滿身的力量都倚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不得不伸臂也將我的腰身箍住纔不導致我滑坐到地上去。我已有太長時候未曾如此輕鬆過、未曾如此高興過了,就彷彿孫猴子終究跳出了將它壓了五百年的五指山,頃刻間仿若重生。
“既然救我,為何不能讓我曉得你的身份?”我又問。
他不是田幽宇。他是阿誰攔住我們的人。田幽宇呢?被打傷了麼?這小我……是誰?怎會有如此高的工夫?腦海裡刹時呈現了怒馬寨那晚將我和季燕然救出穀去的阿誰黑衣人。是他麼?他要將我帶到甚麼處所去?很明顯,他……他一向都在暗處,在我的身邊,諦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這聲音是段慈的。
斷念・醍醐
“哥哥!”我又叫了一聲,像個才被家長怒斥過後又想要被安撫的小孩子,大起大落的表情一時難以自控,用腦門狠狠地頂著他的胸膛,低聲道:“我好難受……哥,被壓得太久,驀地放下了統統,這感受好難受!”
“說話!要我逼你開口麼?”田幽宇愈發惱火,向上一個縱身,聽得腳下一聲瓦響,想是帶著我躍到了房頂之上,而後坐下身來,將我橫著抱在他的懷裡,一手捏住我的下巴,我乃至能感遭到他灼灼的目光射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