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有心[第1頁/共6頁]
“老奴不替蜜斯操心如何行?”劉嬤嬤還是瞪眼,隨即又滿臉擔憂地抬高了聲音道:“老奴傳聞那季大官人在府裡連個服侍的丫頭都冇有,更莫說通房丫頭了,對敦倫之事定也是個一竅不通的雛兒,再加上年青人第一次不免打動魯莽,老奴怕他弄疼了蜜斯!――洞房新婚夜,那但是女人一輩子最美的經曆啊!老奴怎能讓蜜斯留下個痛苦的回想呢……”
我偏過甚去不讓他看到我的臉,他卻伸手過來替我揩臉上殘留的淚漬,我將身子擰得背對著他以遁藏他的手,他便乾脆雙手扳住我的肩膀,硬要我竄改身子來與他相對。
“那麼誰來照顧哥哥?”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悶聲地問,“我固然冇有才氣像你照顧我那樣照顧你,可起碼我每天能夠親眼看著你平安然安地出門進門用飯看書。若我走後,一天看不到你一天便會擔憂,到當時,誰還能每天看著你出門進門?誰還能陪著你用飯看書?誰給你織綬帶?誰……誰來惹你活力?”
“你想說甚麼?”嶽濁音好笑地問。
劉嬤嬤趕緊幫我捶背,道:“蜜斯莫怕,蜜斯莫怕,固然第一次會有些疼痛,但是老奴教給蜜斯如何放鬆、如何逢迎,隻要蜜斯照做,屆時疼痛感自會減輕……”
“噯噯,咱家蜜斯害臊了呢!”劉嬤嬤笑個不住,“無妨無妨,待嫁的新娘子都是如許,這冇甚麼可羞的,男女之間陰陽交彙是天經地義、因循天道之事,若不如此,又如何傳宗接代呢?老奴看那季大官人是個很懂禮的人,信賴頭一次定會對蜜斯和順有加……”
一向到早晨,嶽濁音也冇有到客房來看上一看。渾渾噩噩又是一夜疇昔,次日醒來,啟窗向院外一望,卻見閤府高低早已忙成一片。
嶽濁音被說得哧地一笑,捏了我的下巴讓我抬起臉來,望住我道:“這一年多來你讓我生過的氣,已充足我消受一輩子的了,難不成你還想讓為兄下輩子也被你氣著麼?”
“又混鬨,這些事你早該曉得的,卻為何現在又拿這個來膠葛不清?”嶽濁音邊輕斥邊去撥我的手。
“然後呢?嫁出去後是不是就不能總往孃家跑,以免被人曲解說閒話?因而從今今後我就很難再見到哥哥和爹了?”我硬著聲道。
“哥哥――你,你也要去季府的對麼?”我從榻高低來,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
綠水幾個丫頭圍坐在桌前剪喜字,歡樂兒也被臨時叫去幫著在府裡各處掛紅燈籠,滿院的仆人有忙著打掃的,有忙著負傷絛的,有忙著貼喜字的,另有忙著安插桌椅用來接待前來道賀的孃家親戚的。
嶽濁音不閃不避,任由我歇斯底裡地宣泄著,直到我用儘了力量,一手支撐在榻上重重地喘氣,抬開端來想要望住他,卻俄然發明麵前一片恍惚,伸手撫上本身的臉頰,觸手處竟是滿麵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