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問心[第3頁/共5頁]

幻景消逝。麵前的白霧也垂垂褪去。

粉衣女修娥眉蹙起，上前兩步，翻手召出一段白練，騰空翻轉，直向打坐的青年而去…

打坐的人展開了眼睛。

方纔還悄悄流轉的星鬥，此光陰華大盛，成千上萬齊向少年飛去。

不管如何儘力，修行進境還是遲緩，那些人便愈發肆無顧忌。

他的五官本是棱角清楚的淩厲，隻因常日周身氣場暖和而令人渾然不覺，現在表象褪去，眼裡儘是戾氣。

他在流轉的星光當中緩緩行走。星鬥尚且按既定的軌跡運轉，少年卻似漫無目標閒庭信步。不知走了多久，或許一天，或許一個月。

少年持劍而立。

白寒…白寒…

既然存亡同門，不如向死而生。

“我已是金丹之境，單是催使法器也能將你耗死，這就是境地的差異啊……”

宴時遷歎了口氣，本來這就是貳心底最深的*。

少年嘴角溢位鮮血，卻未曾後退半步。

“我既已看清本心，何必留你，一個幻象罷了，如何及他萬分之一。”

聲音似是歎了口氣：“千年了…這麼久…他竟捨得看開…”像是沉浸在回想中，半響火線回神，“罷了，你能來此，也算於我有緣。走過煉心路，這墓裡的寶器功法，儘可拿去。”

還不敷亮。一片浩大銀河突然在麵前展開，漫天燦爛的星鬥閃動轉動，無邊無邊，生生不息。

“為何要看破，我手中有劍，自是殺破！”

玄天劍訣他認得，十年前劉遠山就使過。明顯是一樣的劍，一樣的修為境地，少年竟能使出這般驚人能力，看來玄天劍門又出一天秀士物。越清嵐眯起眼，如此更不能讓他們遲延下去。

本該清冷的聲音卻暖如東風：“返來了。”

他在星鬥最中間，四周八方皆是致命的殺機。本是最壞的處境。

少年的劍倒是變了。

第一次踏雲時的絕世背影和扯住的衣袖。忘歸峰的參天古木和飛瀑碧潭。築基時三日不離的護法。大比前給他的霽宵劍。受傷後的頃刻觸碰暖和…清冷冷酷的端倪，渺如流雲的聲音…

冇有人脈，冇有背景，冇有資質，是最好欺負的一類人。常交不起辦理費，辛辛苦苦種的靈植被人毀去，餵食的靈獸不時發瘋傷人，被逼替彆人做工，每次領到的靈石也老是起碼。開初抵擋總會遭到毒打，外門幾個仗勢欺人的弟子，隻挑大要看不出的處所下重手。

少年停下了。霽宵劍直向前斬去。

驀地愣在原地。

焚天銀河圖。他曾在門中文籍中見過的上古四大神器之一。存亡同門的殺陣。

青年身上的氣味節節爬升，六合靈氣向他周身會聚而去，模糊構成一個飛速扭轉的旋渦，正以驚人的速率不竭擴大……

鬼使神差的伸脫手，將人擁入懷中。略帶涼意的氣味，勁瘦的腰身，指間墨如鴉羽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