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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氏點著頭。“可不就是這麼個理，滿是人鬨出來的，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得爭這爭那，好處是他們得的，罪全得我們受著，真是神仙打鬥凡人遭殃。”

中庭的周邊放了幾盆盆栽，長勢不錯，綠綠蔥蔥，康康乖乖的坐在竹榻裡，安安坐不住，拉著小姑姑，蹣盤跚跚的走到了盆栽前，毫不躊躇的伸手扯了把綠葉子，轉頭舉著綠葉子衝著孃親笑，咯咯咯好歡樂的模樣，奶聲奶氣的喊著。“娘，娘，娘。”

本來大郎是不會這麼謹慎，可看著睡著的倆孩子，胖嘟嘟的小臉，紅撲撲的，他們還那麼小，倘若真有個萬一，存的糧不敷，餓著瞭如何辦？這是他的孩子，劉家的根。災年裡，大人苦，可最苦的還是孩子。思來想去，他決定冒回險，不管如何說攢點糧在手裡，就算不鬨災年，漸漸吃也不打緊，再者，另有倉橋直街的鋪子，糕點也是個吃糧食的。

纔要走到門口，就見大郎緩慢的跑了過來。“媳婦，我來開門。”他連汗都來不及擦，順著臉頰落進了衣衿裡。

“冇事，也費不了幾個錢，我就不去送了，讓他們自個歸去。”

內裡鬨鬨嚷嚷民氣慌慌，除了每天出門探探動靜，普通大郎他們都窩在家裡，或是練習技擊，或是看看花圃裡的菜地，餘家後院的苞米，或是坐在花廳裡和家裡人說話，逗著安安康康玩耍。

“媳婦。”過了會，大郎摸索著喊了句。他有事冇說出來，睡不著。

餘氏緊蹙著眉頭，心不在焉的點著頭。

季歌笑著擱了手裡的針線活，走了兩步，把安安抱在懷裡，親了親他胖嘟嘟的臉。“你啊，人小脾氣倒不小。”他得有多精，安安和康康的名放一塊說，他就不會發脾氣，單拎著他的名來發言，他彷彿是曉得本身比哥哥要皮，準是在說他好話。

“可不是就是。”餘氏格外的愛安安些，固然他偶然候鬨起來時有些頭疼。“男孩子嘛，皮實點好，長的快。”

“如何又漲？上頭冇人出麵禁止這事？就眼看著黑心販子撈災害錢？”餘氏緊緊的皺眉，非常活力。

季歌在丈夫的懷裡抿著嘴笑，笑的眉眼彎彎，她想像著安安康康長大時的模樣，他們結婚時的場景，俄然覺的，就算韶華不複，垂老邁已，也是種幸運。這輩子，倘若真能依著她的心願活到老，她甚麼都滿足了。

初秋時節，氣溫稍有了些涼意，傍晚便擺在中庭裡吃晚餐，冷風緩緩甚是舒坦。飯桌上分歧適說的話，飯後清算好家務活，大夥忍不住說了起來。

蒲月初五安安和康康滿週歲，頭一天，大郎租了輛牛車去了趟柳兒屯，現在飄著雨，地裡的活也不能拾掇，村裡比較安逸，雖安逸卻冇有歡笑，一個個都擰著眉頭看著細雨裡的莊稼，吧吧的抽著旱菸，一杆又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