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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裴征和沈聰流了身汗，沈芸諾讓大丫和小洛回屋把沈聰的衣衫拿下來，“姑姑先燒點水，你爹和姑父返來洗個澡，以後再上去用飯，快去吧，把肉給你娘拿歸去。”

“一啊，好多一。”說著，從左比劃到右給沈芸諾看，語氣儘是濃濃的高興，沈芸諾摸摸他的頭，翻了翻，共用了四張紙，想著早晨返來好好和他說說節儉紙的事兒，臉上倒是被他傳染的笑著“好，娘替你收著，過些日子等爹餘暇了幫打個書桌書廚，這些擱你屋裡。”

“不是，大堂哥寫的，我寫的在另一張紙上。”說著，跳下凳子，湊到沈芸諾身邊幫她從寫過的紙張裡拿出另一張，密密麻麻的斑點，橫七豎八的筆劃，小洛略微對勁，“娘，看看我寫的好不好？”

傍晚，沈芸諾去接小洛，路上遇著好些婦人，皆是問她探聽沈聰在縣衙的事兒，沈芸諾神情不冷不熱，未幾說話，彆人說甚麼她都說不出聲，逼不得已就簡樸的答一句對付了事。

沈芸諾取出巾子，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下午冇甚麼事兒，你在家裡歇息，我來這邊守著曬麥子，下午我去接小洛。”雖說隻忙了一天半，可中間歇息的時候都冇有，他哪兒受得住？

說甚麼不肯讓沈芸諾碰，往外推她讓她回，邊上乾活的更是眼紅了，家裡皆有地步，哪有婦人不下地乾活的，沈芸諾有哥寵著相公疼著，到了地裡甚麼也不做。

“我問過知縣大人了，他說眼下不能弄的話就算了，咱家裡有多少他買多少，四十五文一斤，你算算咱虧損冇？”裴征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知縣大人身邊的管家和他說的代價，四十五文一斤，比肉的代價高很多，但是，這是熏乾了的肉，當初做臘腸的時候加了調料，另有糖，那些都要錢，他不是陋劣的，細細和管家說了裡邊的難處。

沈芸諾麵色一喜，這個代價當然是賺的，不過她內心感覺奇特，“知縣大人如何喜好這個味道？”

“是啊，爹返來了，大丫叫你爹，和他說我們先家去了。”地裡剩下的一角麥子割完了，裴征挑著扁擔，兩端捆著厚厚的麥子，沈芸諾看地裡有揹簍，又和大丫道，“你牽著弟弟，我去幫姑父和爹。”順手，把手裡的肉遞給大丫提著，朝小木道，“你娘也在地裡，你是回家還是去地裡？”

“洗臉擦擦身子，鍋裡有熱水冇？”裴征臉上已經規複了暖意，本日來的都是村裡的長舌婦，柱子娘尤甚，傳聞沈聰在縣衙當差，就想沈聰幫手繳稅的時候不列隊，他不怕獲咎人，冷著臉出口將人攆走了，那模樣的人，一輩子不來往也是好的，哪會和他們虛以委蛇。

沈芸諾心有思疑，卻也站了起來，“是不是早上的酸菜吃多了？”酸菜罈子泡的酸菜有些光陰了，久了鹽味重，裴征又是夾著饅頭一起吃的，難怪感覺鹹了，哈腰就著田裡水洗了手，到田埂上，晃了晃水壺，裡邊果然冇水了，轉回身，看裴征盯著隔壁田入迷，清脆道，“我歸去燒壺開水，你先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