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冒雨進山[第3頁/共4頁]

大風吼怒，家裡的窗戶咯呀咯呀作響，裴老頭回屋換了衣衫，褲腳撩到膝蓋，光著腳，披了件蓑衣欲出門，“我去看田裡看稻穀，雨大，彆積了水纔好。”稻穀結穗了，田裡若積了水，根部爛掉，穗不飽滿，收成績差了，想著這個，裴老頭一刻不敢擔擱。

一宿的雨，淩晨雨還淅淅瀝瀝下著，下著雨冇法進山，沈芸諾神采焦急，宋氏推開上房大門，看沈芸諾在屋簷下愁眉不展，她冷哼了聲，朝東邊第二間屋子喊道，“老二媳婦，老二媳婦。”

“不餓。”窩在沈芸諾懷裡，小洛嘴角揚著笑，閉上眼，緩緩解釋，“入夜了，不準掌燈做飯。”宋氏定下來的端方，入夜冇做飯，一家人都要捱餓，燈油費錢，家裡冇錢。

本日輪到劉花兒做飯，昨晚一家人冇吃晚餐，宋氏本身有些接受不住了，故而聲音孔殷，劉花兒慢吞吞應了聲，宋氏橫著眉，大步走向門口，破口痛罵，沈芸諾回身欲回屋，猛地想起甚麼，望著院子劈麵的宋氏，神采不明道“娘，你們的屋子不漏雨？”家裡的木盆水桶她用來接雨了，宋氏屋裡如果漏雨，不會不問家裡木盆的去處，除非，宋氏屋子裡好好的。

明白了小洛話裡的意義，沈芸諾內心各式不是滋味，宋氏一毛不拔，手裡的銀錢去哪兒了，離裴老四結婚有兩年了，家裡該是攢了銀錢的，但是從未見宋氏說過用錢的事，想不出個以是然，沈芸諾想著明日去鎮上的事兒，下過雨，山裡的蘑菇多，提著籃子隻怕還不敷，背個揹簍，摘些野菜賣到鎮上也好，念及此，因著漏雨的壞表情也煙消雲散，“睡吧，明日娘帶你去鎮上。”

沈芸諾緩緩撫上他的後背，“你睡一會兒，娘換了衣衫來挨著你。”身子緩過勁兒，才感覺衣衫黏黏的貼在身上難受，衣櫃裡有幾身衣衫，料子皆是粗布，不是灰色就是深藍，莊戶人家的衣衫大多如此，大人穿得差未幾了，改小了給家裡的孩子，小洛身上的衣衫是裴征的衣衫改小了的，針線細緻，該是原主縫製的。

估摸著時候該做飯了，入夜，家裡冇掌燈，全部上房靜悄悄的，好似都歇下了似的。

河邊洗衣服的婦人閒不住嘴，拉著她扯了很多事兒，偶然間提及裴家大房起青磚大瓦房的事，欲言又止，沈芸諾一問，才曉得宋氏和兩個妯娌乾係不好，除了紅白喪事，甚少來往，從婦人丁中得知，宋氏凶暴臉皮厚，獲咎了大房二房，三家的情分也淡了，裴家老太太跟著大房住，提及宋氏直點頭。

宋氏坐在地上喘氣，一臉肝火的瞪著劉花兒，“杵著做甚麼，收凳子簸箕啊。”簸箕裡曬著點粗糠，雞吃的，下雨玉米棒子要緊，哪顧得著簸箕，眼下玉米棒子收回來了，宋氏纔想起院子裡的簸箕，怒斥完劉花兒，又數落沈芸諾，“冇見著下雨是不是？在外邊做甚麼不能跑快點？玉米棒子發黴了，看我如何清算你，個個好吃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