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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寧君遲的聲音：“過繼好不好？你若擔憂子嗣，將來，就從那些皇子的孩子裡選一個過繼。或者，孃舅瞧著，那二皇子留下的垣兒就不錯。固然年紀大了些，不若將來，就讓他早些結婚，然後過繼他的兒子，生下來就抱到皇宮裡，你我一起養著。如此，不必立皇太侄，直接立皇太孫就好。”

他如螻蟻，那人倒是天上的明月。

“清荷、清荷原也是良家子，固然在青樓數年，但好歹身子還是潔淨的。現在清荷家人找了來，又找了人家，情願娶清荷為正妻。”清荷跪在太子腳下，道，“清荷寒微，卻也神馳淺顯婦人的餬口，清荷求太子看在清荷這些年來，對太子忠心的份上，放清荷分開。”

清荷當時是哭著走的。

棠落瑾未曾再理睬過清荷的事情，清歡倒是每年都收到清荷給他和太子的年禮，太子第一次便道，今後清荷的禮，都由他收著，再不必奉告他。清歡隻偶爾表情好了，會回上一份給清荷。

“當初，我初初發覺對你的豪情，因知是錯，便未曾妄動，甚麼都未曾說與你聽，隻想等你再長大一些再說。但是，小七，是你先開了頭，說了那番話，送了那樣一副話給我，讓我明知是你的計，卻也妄圖這件事，或許是你的一箭雙鵰之策，除了要我幫你，彆的，還想讓我對你斷念塌地。”

當真，有些熱。

棠落瑾半點不避開，而是直直的看向寧君遲。

太子當時說了甚麼？

這是那人賜給他的，不，那人說，是送給他的。是送，不是賞。

既然如此，於棠落瑾來講，他已經不需求那樣明著“棍騙”寧君遲，來調換寧君遲對他的支撐了，棠落瑾天然要把話說清楚。

棠落瑾被如許的目光瞧得微微一怔，竟當真冇有動。

清歡當時底子不信賴清荷所說的家人和嫁人的話，因數年的友情，勸過也罵過，清荷還是不肯轉頭。

清荷呆愣半晌，愣是又塞了銀子，才讓老大夫勉強給她診治了一次。

長安城的另一處，清荷走了，清歡將棠落瑾送給他的琴，拿了出來，細細清理一番，摸著他，最後彈奏了一曲。

清荷和清歡二人，一個曾經是青樓裡的清倌兒，一個則是倌倌館的頭牌。

最後清荷租了兩個妾，等兩人彆離生下兒子後，就都又還了歸去，兩個兒子現在都隻認她一個娘。清荷過得雖不算特彆好，但相對其他從良的青樓女子，已然算是不錯了。

四人跪下行了一禮，立時退出了小門。

一曲罷，清歡將琴又撫.摸了一遍，終究停下。

不管如何，她活著，太子或許不會記取她。但她若死了，太子想起來了，偶爾問上一聲，就充足兩家前牽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