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罪己[第3頁/共7頁]

“但是就算如此，太子殿下卻也要考慮到國之底子，在於民氣，纏足是百姓當中的民氣所向，我大棠皇室，夙來仁愛百姓，既是那些被纏足的女子尚且不在乎斷骨纏足的痛苦，情願上千人請願書，可見她們也好，她們的父兄丈夫也好，都是情願纏足的。太子殿下尚且隻是太子，莫非就能罔顧民氣所向了麼？”

或許真的讓棠落瑾把這個太子持續做下去，也何嘗不成？

雖說比太子年長三歲，但是，三歲又不是三十歲，如何不能結婚？

大皇子見湘貴妃不語，又添了一把火，道：“都說閒王好，繁華又繁華，還能日日落拓，想要甚麼，便有甚麼，恰好還不像天子那般日日殫精竭慮。但是，母妃，兒子不肯意做閒王，鬱鬱而終，平生如同被圈禁，始終不得誌。那樣的閒王的日子，又有何滋味？都是父皇的兒子，兒子也想爭一爭阿誰位子，哪怕是最後輸了，兒子好歹也爭過一回，總好過火麼都未曾做過，就隻剩下做閒王的命。”

皇後怔住：“但是、但是大姐不是說，臨時不能輕舉妄動麼？”

世人嘩然。

韓郡馬低頭看著矮冬瓜似的棠落瑾，心中嗤笑一聲，道：“殿下談笑了，臣心無愧，殿下儘可問臣。”

“敢問韓郡馬，義州適齡婦人幾人？纏足者幾人？天足者幾人？纏足婦人誕育後代多少？天足者誕育後代多少？此二類婦人，所誕育之後代，存活到十歲往上的是幾人？”棠落瑾麵無神采道，“既韓郡馬說，曾親身將纏足婦人和天足婦人所生後代數量比擬較過，想來孤所問的題目，韓郡馬必定曉得。但請韓郡馬，一一說來。”

意義就是，起碼現在，這兩個女兒，韓郡馬都不會令她們纏足。

太後天然也點了頭。蔣家，的確配得上太子，也的確能幫得上太子。

一共來了五個州縣的主簿，另有三個村莊的裡正。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連她都想不出甚麼好體例了。

棠落瑾板著小臉，漸漸地站了起來，很有氣勢的走到紫宸殿中間的空位，道：“兒無錯，何來認錯之說？”

“你胡塗！”越侯夫人道，“世家蔣家，連綿幾代王朝，他們的根底，豈是普通人能動得的？他們疇前不脫手便罷了，現在被阿瑾一推，端的兒上了阿瑾的船，哪怕最後真的被揭露阿瑾不是嫡子，他的太子之位，怕也能保得住！”

大皇子還是不甘心：“但是，母妃，那李家……”

太皇太後微淺笑著，點了點頭。

不是視若珍寶，將她當作物件兒，而是將她當作一個劃一的人，並肩聯袂，走過百年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