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第2頁/共4頁]
梅錦一怔,再問一句,得知本日能夠返來,想了下,順道又問李東林。
或許這就是為人母的感受?
侍女帶上門退了出去,梅錦留著桌上的一盞燈,重新爬上床,放下帳子,在阿鹿邊上悄悄躺了下去。
上輩子人到中年,她始終冇有本身的孩子,並非完整不在乎,碰到年幼病人特彆上心,偶然在路上看到年青母親帶著孩子漫步,不自發也會多看上兩眼,內心何嘗冇有戀慕之情。這一刻,當她和阿鹿並頭躺在榻上,放下了紗帳,聽她和本身嘰嘰咕咕的時候,內心垂垂湧出了一種很難用言語去表述的陌生感受。
梅錦笑道:“不當。我怕我睡覺打呼吵你。”
這男人是昆麻土司李東庭,因承了正三品宣慰使的官職,現在身上穿的便是公服。紵絲料的緋色繡麒麟袍,腰繫飾犀角的雙節玉帶,腳上是雙玉色底的黑麪麂皮朝靴。本朝官服雖以緋色為尊,須三品以上官員方能穿,但平常男人少有將緋色穿都雅的,要麼高聳,要麼流於陰柔,便是宦海上,也時有人以“鑊中螃蟹著紅袍”來調侃身居高位的政敵,偏他穿了這公服似量身打造,愈被襯托的矗立偉岸,人群裡一眼看去,如同鶴立雞群,極是顯眼。
梅錦來到大門前,登下台階叩了兩下門,裡頭出來一個門房,剛好還是前次打過交道的阿誰,對方也認出了梅錦,比起上回,態度客氣很多,聽梅錦問李府君,應道:“老府君前日去了金剛寺預備功德佛事,不在府裡。”
侍女起先不敢承諾,見梅錦當真,最後伸謝應了,說本身兩個就睡在隔壁屋裡,如有事,叫一聲她們就起來。
門房低頭諾諾地不敢應,阿鹿拉著梅錦手持續往裡去,口中吱吱喳喳隧道:“我在家冇勁,正想著哪天去馬平縣找你呢,你就本身來了!這回必然要多住上幾天賦好!”一起說著,穿過明堂進了二門,顛末遊廊,最後到了阿鹿所住的薔薇園旁的一處花廳了。
梅錦忙道:“不敢到寺裡驚擾老府君。我等明日便是。”
她本來籌算等阿鹿睡著本身再回客房的,俄然卻改了主張,叫那兩個本來照霞姑叮嚀要輪守下半夜的侍女自管去歇了,由她照顧阿鹿夜起。
霞姑前腳剛走,阿鹿後腳便摸了過來,方法著梅錦到各處走動。
侍女方纔說,官姐兒怕黑,早晨睡覺,屋裡必然是要點著燈火的。
梅錦淺笑道:“隨姑姑安排便是,我住哪兒都一樣。”
李東庭將手中馬鞭遞給身邊的侍從,對迎上來的門房道:“高朋到了,出來叫人迎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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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姐,實在前次我二叔本身去了馬平縣找你的,我也和他一道去了,隻是到了你家邊上,他朝人探聽你住處時,聽人說你男人拜堂丟下你跑了,還說他和彆的甚麼女人相好,我二叔就回了。我當時聽了,可氣死了,你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