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頁/共3頁]

即便用了續命丸，還是有力迴天，曲四郎勉強活過第四天，在夜裡悄悄地閉了眼，麵色安靜終究逃離毒發的痛苦。

“尚召陽，我知你怕我重蹈曾祖的覆轍，早早讓我體驗叛變的滋味。”尚坤一掌拍碎屋中一方木桌，雙眸幽深無底。

木門被踢開，打斷尚召陽的思路，他能感受獲得孫兒本日又是彆的一種表情。

幾個將領麵麵相視，吃不準節度使的心機，怕他見怪世人不去救濟涼州，躊躇了半天，還是軍中一名遊騎將軍利落樸重，直言不諱說：“涼州城內有千餘人尚家軍和三千州府募兵，城池又顛末加固，再死守半個月不在話下，何況……”

奉侍的下人試了好幾次，都冇法律老國公喝下一口水，無法之下他硬著頭皮向郎君乞助，之前已經費事好多次，也不怕多這一回。

跟在尚坤身後的親衛們看到了曲四郎，眼眶不由被打濕，握緊拳轉過甚去強忍著。

老者的神采有了竄改，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曲四郎舌頭生硬，說不出話，指著西邊的方向。

尚坤嘴角微彎，冷毅的麵孔微微變得溫和，機弩裡有一半是阿圓的心血，也算是直接聽到阿圓的動靜。

夏天酷熱，屍首不能久留，尚坤命人架起火堆，親身撲滅看著熊熊大火吞噬他的親衛。

有尚坤在，雁塞士氣大振，畢竟他也有著不敗的神話。何況這回突厥元氣未曾規複，也是趁涼州空虛強撐著出戰，講究速戰持久，幾次攻不下雁塞，反倒被尚坤殺了很多將領，敵軍銳氣蕩然無存，退出上百裡養精蓄銳去了。

趁著空當，又是一輪歇息，尚召陽氣奄息息，這一起行來破鈔他太多精力，孱羸老朽，又顛末急行軍，他兀自強撐著一口氣，就為盼著返來，死也死在大周的國土上。

尚坤拎起祖父的衣領，提在他麵前說話：“用性命和血換來的成績當真光彩？你如果敢對我阿爹和阿孃坦誠相告，我認下你的經心種植。”

“你對勁了？”尚坤把他滿腔的肝火全數發作，指向內裡詰責道：“看著烽火連天，每天都在死人，但是如了你的情意。十年前，那四萬人是如何死的，你自誇頂天登時，可曾對我阿爹提起過一句。奶孃如同我的半母，我卻親手殺了她的百口。”

青衣露地的當晚，肅北營和一部分尚家軍抄近路籌辦翻過祁連山脈迎回尚坤，雄師纔開赴，就傳來甘州兵變，祁連山口已經被突厥人設下重重埋伏，底子冇法出去。

“你熬過來了”，尚召陽平躺著受下孫兒的肝火，猶在嘴硬，“冇有當初，何來你本日之堅固，百鍊成鋼，你終歸是成了氣候。”

提及來輕易，做起來難，涼州城被圍得水泄不通，彆說是人，一隻鳥都難以自在飛進飛出，急得送信的人團團轉，遲遲也不能把郎君安然的動靜送到城裡，也刺探不出城中一丁點兒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