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頁/共3頁]

方家統共才三間房，方大娘和方秀秀住一間，陶梨占了方重言的那一間，剩下的一間用來隔開當廚房和雜物房了，她的那些個泡菜寶貝的全放在那。

說著便把檯燈往桌上一放，枕頭往床上一扔，脫了衣服就鑽上床，往內側挪了挪。見陶梨還站在地上，便翻開半邊被子催道，“梨姐姐，快點上來啊！”。

陶梨這纔回過神來。

方秀秀說道這時語氣很安穩，冇有多大的情感顛簸。

“嗯！那年縣衙在征兵的時候，哥哥瞞著我和孃親，偷偷地去報了名。直到哥哥走後，住在離我們這隔著兩條街，從小和他玩到大的東子哥纔到家裡來講了環境。當時候哥哥已經走了半天，娘想追，已經來不及了。”，說到這裡，方秀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就算追到了，哥哥也是不會返來的。”

當天早晨，方家一家三口在主屋裡捧首痛哭了好一陣。方重言擔憂母親的身材受不住，忙催她上床歇息。

“聽到了！我們敬愛的秀秀女人發言，我哪敢不聽啊？”

方秀秀撅起嘴來，似是在表示心中的不滿。

方秀秀鎮靜得不可，躺在床上就想找人分享她的高興。她哥方重言返來了，這就意味著娘不消再接紅樓裡洗衣物的活計，她們母女也有了依托，夜裡再也不消因為點風吹草動就提心吊膽。另有就是……娘說了，哥哥如果返來，那她今後嫁人了，孃家也就有人給她撐腰，不消擔憂在婆家被欺負。

一想到嫁人，方秀秀就感覺臉上熱熱的，燙得不可，轉頭看陶梨，卻見她正瞪著眼睛望著床頂發楞。

想來也是，她爹死時，方秀秀還冇出世，對於這個親生父親的體味，僅僅是從母親和哥哥的口中得知的，並且恐怕方大娘也不大情願在她麵前提起亡夫。以是方秀秀對父親的熟諳是很恍惚的，她不曉得父親長得甚麼樣，會不會抱著她笑，還是整天繃著個臉，不苟談笑。這些熟諳加起來，連個陌生人都算不上，以是到不能說她冷血，她這類反應也算是普通。

這段時候外出擺攤所得的錢，方大娘倒是一點都冇少給她，兩家對半分。本來陶梨還不肯，畢竟本錢滿是人家出的，她不過是出了點力罷了。並且，方大娘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冒險收留了她，光是衝著這份恩典，人家就是一分錢都不給，她也冇甚麼好說的。

方秀秀一出口，嘴上就有點停不住，嘰裡呱啦地講了一大堆。

幸虧方家一家三口轉到主屋裡冇過量久，方秀秀就一手抱著枕頭，一手端著個油燈過來拍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