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頁/共3頁]

方秀秀鎮靜得不可，躺在床上就想找人分享她的高興。她哥方重言返來了，這就意味著娘不消再接紅樓裡洗衣物的活計，她們母女也有了依托，夜裡再也不消因為點風吹草動就提心吊膽。另有就是……娘說了，哥哥如果返來，那她今後嫁人了，孃家也就有人給她撐腰，不消擔憂在婆家被欺負。

想來也是，她爹死時，方秀秀還冇出世，對於這個親生父親的體味，僅僅是從母親和哥哥的口中得知的，並且恐怕方大娘也不大情願在她麵前提起亡夫。以是方秀秀對父親的熟諳是很恍惚的，她不曉得父親長得甚麼樣，會不會抱著她笑，還是整天繃著個臉，不苟談笑。這些熟諳加起來，連個陌生人都算不上，以是到不能說她冷血，她這類反應也算是普通。

“梨姐姐，我哥返來了！”

“梨姐姐，你又笑我！人家跟你說端莊的，我哥返來了，剛纔阿誰就是我哥！他走時我才七歲，但我還記得當時的景象。哥哥摸著我的頭，叫我要聽孃親的話，不能皮，等他混出小我樣回家了，我們就有好日子過，哥哥就給我買糖吃。但是我等了好久，哥哥都冇有返來。那段時候裡，我娘幾近每天都哭，但她都是躲著我哭的，隻是有一次可巧被我看到她拿著哥哥的衣服在他房裡偷偷的抹眼淚。我娘嘴裡雖是一向罵著哥哥，讓他走了以後就彆返來，最好死在外頭，但我曉得她內心實在是最擔憂哥哥的，光是安然符每年就得求上好幾道……”

陶梨對方家的這個兒子倒是有點獵奇，丟下寡母幼妹，就為了到虎帳裡從戎？那但是份苦差事，大多數人都巴不得能不去，而他卻上趕著去，這是為的哪般？

這會子半夜半夜的，方大娘先是聽到了陶梨的呼救聲，覺得家裡突入了歹人，被嚇了半死，後又俄然見到離家多年、存亡未卜的兒子。大驚以後又是大喜，上了年紀的人最是忌諱。等問了方重言這幾年在虎帳中的經曆，肯定他冇出缺胳膊少腿後，精力頭就顯得冇那麼足了，便一了方重言所言，放心腸被方秀秀扶著躺下歇息了，隻是一隻手始終抓著方重言不放，就連睡著了也不肯罷休。

這段時候外出擺攤所得的錢，方大娘倒是一點都冇少給她，兩家對半分。本來陶梨還不肯，畢竟本錢滿是人家出的，她不過是出了點力罷了。並且，方大娘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冒險收留了她，光是衝著這份恩典，人家就是一分錢都不給，她也冇甚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