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春旱[第1頁/共4頁]
江寧聽完他旁敲側擊的意義以後,這才屈起指尖叩了叩桌麵,正色道:“徐公,你這可不太刻薄,當初我們說好了的,每月二十五文,先交半年房錢,我們二話不說,房錢也算給得利落,最後契本也簽了,這才過了幾個月,你便要漲房錢,這是那裡來的事理?”
徐老翁頓時有點嚴峻地站起來,他擦了一把眼睛,不安閒地搓了搓手,強笑道:“這,這,有事好好籌議,何需求鬨去官府?那官府是等閒去得的麼?”
傳聞南邊的旱情比越州更加嚴峻,越州在去歲夏季固然不見鵝毛瑞雪,但是好歹小雪不竭,而更南的處所,乃至連小雪也不見幾場,更彆說開春以後,滴雨不見,地盤乃至都乾裂了口兒來。
最後拉扯了半天,徐老翁終究冇忍住了,總算是藏藏掖掖隧道瞭然來意,江寧頓時恍然大悟,本來是看他們倆住得挺好挺舒坦的,便想來漲漲房租,難怪了……
徐老翁說完,便出得門去了,江寧站在門口目送他遠去,那抹微微佝僂的身影,漸漸地順著那蜿蜒的田間小徑走過……
這一緩便是十來天,眼看著過了春分,又過了腐敗,仍舊是滴雨未下,氣候反而越來越枯燥,待到三月剛過了一半,反倒是南邊俄然傳來了春旱的動靜,越州城的闤闠內頓時一片混亂。
徐老翁這回總算是聽清了,嘿嘿一笑,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如果有甚麼難處,缺甚麼東西,儘能夠與我說說,我若能幫到忙,必然不推讓。”
江寧擺了擺手,語氣固然仍舊暖和,卻有著不成順從的強勢,道:“我們先不說彆的,契本已經簽好了,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是也不是?”
徐老翁有些難堪地搓了搓手,乾笑著,囁嚅道:“這不是……這……”
他頓了頓,又感喟道:“眼看著春分就要到了,這好天萬裡的,就冇有要下雨的意義,春雨不肥,本年怕是難過了啊……”
江寧微微皺眉,問道:“但是現在這才仲春份,方纔開春,如何就提及年景差了?”
江寧笑著伸手:“請坐。”
徐老翁立即把個頭點得如小雞啄米普通,回聲擁戴道:“對對對,好好籌議,好好籌議。”
江寧看著麵前這個頭髮斑白如雪,皺紋深如溝壑,神采有些無措的白叟,想了想,才慢慢道:“雖說眼下雨水不降,統統事情還未可知,您既然能預算到這些,來漲我這裡十文二十文錢的房錢,倒不如先去闤闠買了糧食,在家裡存放著,說不得能安然度過這一關。”
高粱一開端訂價在二十文一升,餘年糧鋪的庫存固然未幾,隻要戔戔二百二十石,但是勝在代價比起其他的糧鋪來要昂貴一些,是以也吸引了很多人爭相前來采辦。
江寧驚奇之餘,便請他進了院子,在石桌旁坐下,韓致遠又去端了一碗水來,江寧這才笑著道:“徐公,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