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二更）[第2頁/共4頁]

頃刻間，思路千變萬化。

半晌，秦王蹙眉，有些高聳地輕問：“何時到鹹陽的？”

“這······”欣然一時不曉得如何答覆，隻是把頭垂得更低了，她不肯意讓政看到她眼眸中悠長積存的熱切以及現在內心的焦灼和糾結。

廷尉李斯出列陳奏道：“臣昧死啟奏陛下，有人告密衛國上卿白澤，廣佈秦國的商號，囤積居奇，投機倒把，奧妙向各國倒賣秦國的計謀物質，中空秦國，罪大惡極。廷尉府已經將其依法羈押，白家世子白子欣為父叫冤，據實辯論，恭請陛下聖聽，以明辨是非。”

秦王凝睇著跪在地下的欣然，半晌遲疑以後，沉聲道：“將白子欣一併押送至廷尉府候審。”

通往朝堂的花崗石鋪成宮道上，甲仗森森，旗號招展。

欣然始終微微躬身站著，目光平視火線，不敢四下張望，更不敢抬眼直視秦王。

欣然白玉冠束髮，一席紅色深衣，翩然俊雅，在內侍的引領下，趨步前走。

3斧扆：狀如屏風，上繡斧紋，置於天子行大典和宣政教的處所。

俄然，欣然聽到秦王在咳嗽，那咳嗽聲悶悶地，彷彿一向在儘力壓抑。

謁者停下了腳步，欣然微微昂首，三級台階上的月台，帷幕重重，隻模糊瞥見當中一人，正襟端坐，冕旒（liú)4珠串閒逛的間隙中，底子拚集不出一張她曾經熟諳的臉。

欣然深知父親開罪皆因受呂不韋牽涉，朝議並無成果，父親之罪，可大可小，可有可無，自古牽涉宦海好處，禍福都在君王一念之間，所謂欲加上罪何患無辭，那是宦海的潛法則，一想到父親處境堪憂，情急之下，欣然毫不躊躇跪下昂首祈求道。

“白家世子白子欣拜見秦王陛下！”

“嗯！”欣然點頭，輕哼道。

重重宮闕，層層台階。每一道門，每一級台階都鮮明立著執戈仗劍的軍人，分立兩側，在持重的氛圍中，立成風中的一座座銅雕。

他們倆低低私語，朝臣對秦王的奇特行動，駭怪不已，卻不知以是。

從王宮西側門進殿，幾百米的路程，彷彿走了幾年，彷彿經曆了滄海桑田般。心中的各種糾葛，更是風雲際會，波詭雲譎。

“大人這話說的奇特，白家週轉天下的貨殖，山西的木料竹子玉石，山東的魚鹽娟縞，江海流域的珠璣玳瑁，硃砂犀角象牙皮革，關外的毛氈皮裘等等，糧食並不是主營，本就囤貨未幾。並且據鄙人所知，其他商號的糧食按鹹陽這個消耗環境，估計也保持不了幾天了。恕鄙人冒昧，秦國自從商鞅變法以來，一向推行依法治國，以農富國，以戰強國，以期履至尊而王天下。秦國遭受災害，民不聊生，為官者是不是應當自省是否疏於職守？來問罪商家，依背景東諸侯佈施秦國災荒，彷彿不太安妥，那樣是不是顯得秦朝權貴有屍位素餐之嫌？”欣然侃侃而談，咄咄逼人地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