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第1頁/共6頁]

常有為常，變有為變。所敘雖近瑣細，而曲終之奏，要歸於正，瀅詞穢語，概所不錄。此中奇奇特幻，悉由群勞被謫，以發其端，試觀首卷，便知梗概。

昔曹大師《女誡》雲：“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此四者，女人之大節而不成無者也。今開卷為何故班昭《女誡》作引？蓋此書所載雖閨閣瑣事，後代閒情，然如大師所謂四行者，曆曆有人：不唯金玉其質，亦且冰雪為心。非平日恪遵《女誡》，敬守良箴，何能至此。豈可因事涉杳渺，人有妍媸，一併使之耗費？故於燈前月夕，長夏餘冬，濡毫戲墨，彙為一編；其賢者彰之，不肖者鄙之；女有為女，婦有為婦；

內裡單講蓬萊山有個薄命岩，岩上有個紅顏洞，洞內有位仙姑，總司天下名花，乃群芳之主，名百花仙子，在此修行多年。這日正值三月初三日王母聖誕，正要前去祝壽，有平日相契的百草仙子來約同赴“蟠桃勝會”。百花仙子即命女童捧了“百花釀”；又約了百果、百穀二位仙子。四位仙姑，各駕雲頭，向西方崑崙而來。行至半途，四周祥雲環繞，紫霧繽紛，本來都是各洞神仙，也去赴會。忽見北鬥宮中現出萬丈紅光，耀人眼目，內有一名星君，跳舞而出。裝束打扮，雖似魁星，而花容月貌，倒是一名美女。左手執筆，右手執鬥；

隻見魁星前麵又來了四位仙長，描述邊幅，與眾分歧：第一名綠麵獠牙，綠髮蓋頂，頭戴束髮金箍，身被翠綠道袍；第二位，紅麵獠牙，紅髮蓋頂，頭戴束髮金箍，身披硃紅道袍；第三位，黑麪獠牙，黑髮蓋頂，頭戴束髮金箍，身披元色道袍；第四位，黃麵獠牙，黃髮蓋頂，頭戴束髮金箍，身披杏黃道袍。大家都捧奇珍奇寶，也向崑崙進發。

百穀仙子道“這位星君如此模樣，想來必是魁星夫人——本來魁星竟有渾家，卻也罕見！”百花仙子道：“魁星既為神道，豈無匹偶。且神道變幻不測，亦難詳其秘聞。或者此時下界彆有垂兆，故此星以變相呈現，亦未可知。”百果仙子笑道：“據小仙看來，本日是西王母聖誕，以是魁星特命娘子祝壽；將來到了東王公聖誕，纔是魁星親身拜壽哩。但這夫人四周紅光護體，紫霧迴旋，不知是何垂兆？”百花仙子道：“小仙向聞魁星專司下界人文。邇來每見鬥宮紅光四射，華彩騰霄。今以變相呈現，又複紫氣光芒，徹於六合。如此氣象，下界人文，定卜其盛。奈吾輩道行陋劣，不知其兆應在何時那邊。”百草仙子道：“小仙聞外洋小蓬萊有一玉碑，上具人文，近平常發光芒，與魁星遙遙相映，約莫兆應玉碑以內。”百花仙子道：“玉碑所載是何人文？我們能夠一見？”百草仙子道“此碑內寓仙機，現有仙吏扼守，須俟數百年後，得遇有緣，方得呈現。此機會緣尚早，我們何能驟見。”百花仙子道：“不知小仙與這玉碑能夠有緣？可借我們雖成正果，究係女身，將來即便得睹玉碑人文之盛，此中所載，設或俱是儒生無一閨秀，我輩豈不減色？”百草仙子道：“現在魁星既現女像，其為坤兆無疑。況聞玉碑所放文光，每交午後，或逢雙日，特彆煥彩，較平時迥不不異。以陰陽而論，午後屬陰，雙亦屬陰，文光主才，純陰主女。據這氣象，不但一二閨秀，隻怕儘是巾幗奇才哩！”百花仙子道：“仙姑所見固是，小仙看來，既使所載竟是巾幗，設或無緣，不能一見，難道‘鏡花水月’，終虛所望麼？”百草仙子道：“這派氣象，我們本日既得預睹，豈是無緣。約莫今後總有一名蛆姐恭逢其盛。此時渺迷茫茫，談也無用，我們且去赴會，何必儘管猜這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