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頁/共4頁]

寶珠咬咬唇，頃刻紅了眼眶，夾了方沉碧一眼，不甘不肯的放下碗，回身氣哄哄的出去了。馬婆子朝方沉碧努努嘴，表示她上前。

“少爺，難堪我們倒也無妨，隻是您不要跟本身身子過不去。”

方沉碧彎彎嘴角，倒不見活力，悄悄地把碗擺在幾上，取出懷裡的帕子幫蔣煦擦拭衣衿：“少爺如果氣我，儘管氣我就好，你若喜好寶珠姐姐服侍著吃藥，那沉碧下次曉得了，再不做多餘的事就是，你且先消消氣，我去問問寶珠姐廚房的藥另有冇有殘剩的份兒，待會兒給您端來。”

方沉碧想了想，輕聲道：“那可真是不錯。”

可他倒也看不得仗勢欺人的角色，馬婆子是馬文德家的媳婦，在夫人那頭，也算是有頭臉的，就算方沉碧出身再如何寒微，隻如果沾了這個遠房親戚的邊，也可跟著雞犬昇天。

方沉碧笑笑，轉而出了門口，見寶珠剛好進門，兩人會麵，她輕聲道：“寶珠姐姐，至公子喂藥的事就勞煩你了，每日這一時候以內，不管如何都得給至公子服藥，可落不得。一次不成便兩次，兩次不成，就喂到他肯喝的那一次為之吧。”

“哪來的丫頭，再跟誰說教。”

方沉碧提身上前，學寶珠的姿式，坐在床邊，可因著人小手短，千萬是夠不著。蔣煦看她，嘴角留有諷笑，彷彿等看她出醜。

寶珠本來還喜上眉梢，現下聽來，不由胸口裡憋著火，想這定是馬婆子背後嚼的舌頭，教壞了這丫頭。

方沉碧轉頭含笑：“翠紅，你幫我備些紙墨書籍去。”

方沉碧點頭，又問：“大少爺房裡冇有書嗎？”

“滾，都給我滾。”蔣煦痛罵，方沉碧下了床，看了一眼他，回身出去了。

馬婆子急道：“沉碧，你可粗心不得。”說著跟了上去。

翠紅笑道：“大少爺身子不好，看書讀字太耗神，夫人可不允。”

蔣煦扭過甚去，不肯張嘴，生在蔣府，從小便錦衣玉食，吃香喝辣，隻道是感覺應當應分的事，猶是身子不好以後，服侍在身邊的人整日不肯安寧，紛繁雜雜繞在他身邊，不是端水就是送藥，看著煩心不說，滿是把他當作窗紙糊成的人兒，百依百順的就似他活不到明日了普通。

在院子裡的事情未幾，大半的細碎事情都由著翠紅和馬婆子去做，熬得實在無聊，便問翠紅：“府裡但是有書房？可有甚麼書可借來看看？”

馬婆子瞧她，碎碎念：“這死丫頭，也不知是誰給撐的腰，蜜斯訓話了還不樂意，他日必然得好生教教她。”

方沉碧進屋的時候寶珠剛好將內裡煎好的藥端出去，苦森森的味道有些刺鼻，寶珠撩眼看方沉碧：“來了？昨兒夜裡睡得可好？”

“我說寶珠，夫人讓你帶著蜜斯，你這藥就給她來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