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4頁]

“七歲了。”

馬家媳婦樂不吱的摸了摸方沉碧麵龐，高興道：“這孩子故意勁兒，是個好苗子。”

“挺懂端方的孩子，可不像是山溝裡出來的，還是我們馬大管家的眼睛毒，他選的，哪會出錯。”

榻上做的一婆一媳，相視一笑，彷彿對方沉碧非常對勁。看的站在她身側的馬文德內心樂開了花，入這蔣府已有三十餘年，學得最會的，就是觀眼色，那分寸，連帶著將頂上主子的心機一併算了去，他隻是不說，可內心也總犯腹誹，指不定這些畫上走出來的人，還不及他來的聰明，冇了這些幫襯著脫手腳的人，了局也不見很多好。

馬巧月說，這半大的孩子是個海底針的心機，常日裡陰沉又寡言，脾氣彆扭，特彆那雙眼，看著實在令民氣頭尖生寒，千萬不是個善類。可相處一宿下來，馬文德倒也冇感覺女娃子有甚麼奇特之處，確是話少了點，倒也溫馨，算是討喜的。

說罷微微挪過甚去貼著老夫人的耳邊輕語起來，轉而對著馬德文道：“既然老夫人也對勁，老爺之前也叮嚀過，依我看這事暫就這麼定下了，轉頭我去也得跟煦兒交代一下，遲早她也是我們煦兒屋裡的人，你也叫底下的丫頭主子們曉得些分寸。對了，先去悅然那裡送個信兒疇昔，讓他彆冇大冇小，鬨得不安生。”

“大哥，那至公子會喜好我家寶兒嗎？”方安還是不放心，扯著馬德文的胳膊問。

“才二十出頭。”馬德文一笑，隨即伸手去抱方沉碧：“走吧，跟表孃舅進門和緩和緩去。”

“寶兒，聽話，彆惹事，靈巧點。”

“馬大管家，快出去。”暗紅繡緞的薄布簾子被掀了縫，內裡探出一張杏臉巧目標女人，正朝兩人招手，轉而又縮了歸去，聞聲她唸叨：“老夫人，大管家給人帶到了。”

馬德文不耐，扭頭道：“你就放下心吧，虐待不了你女兒，到時候你也納福不儘啊，對了府裡冇有空屋子，你得連夜趕歸去，我就不留你了。這點錢拿去給孩子們添點吃的用的吧。”說著把錦袋塞到方安懷裡，恐怕他再膠葛上來，忙不迭的往裡走。

馬文德往前湊了湊，諂笑道：“小的那遠方表妹家裡實在養不起，第五個就要落地了，當初也是不捨，可畢竟是送到大戶人家裡的孩子，總不能丟了自家的麵子裡子，這孩子常日非常靈巧，送來了也是放心。而這孩子的生辰八字也好，是癸亥年八月生的。”

方安扶了扶方沉碧的胳膊，跟著道：“寶兒，你得叫表孃舅。”

馬文德點點頭，法度稍快，邁過門檻，扒開厚重的棉簾子，拉著方沉碧進了屋。剛進門，暖氣劈麵撲來，異化著一股子熏熏然的燃香味道，方沉碧有些不風俗，鼻子發癢，趕緊伸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