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頁/共4頁]

“大哥，你說蔣家會好生待著寶兒吧，會跟著納福是吧？”

馬巧月說，這半大的孩子是個海底針的心機，常日裡陰沉又寡言，脾氣彆扭，特彆那雙眼，看著實在令民氣頭尖生寒，千萬不是個善類。可相處一宿下來，馬文德倒也冇感覺女娃子有甚麼奇特之處，確是話少了點，倒也溫馨，算是討喜的。

夫人說的盆滿缽滿，現在一見，確切很超卓，終究可放下心來。

“老夫人，你看著孩子，玉雕一樣的，真是標緻，一看就是福分相。”

馬文德看這方沉碧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也很納罕：“本年幾歲了？”

馬家媳婦扯過方沉碧胳膊，喜上眉梢：“你表妹養的閨女可真是百裡挑一，簡樸清算清算，不比府上蜜斯差，反倒是更勝一分，這美人胚子，老夫人見了，一準兒喜好。”

老婦人凝笑著點頭，張口問她：“叫甚麼，本年幾歲？”

方沉碧點點頭：“我曉得了。”

說著把燈籠往前一湊，藉著燈光細心一瞧，不由得樂開了花：“你這女人生得可真是嬌貴標緻，就嫌肥胖了些，不曉得今後好不好贍養。”

“確是不錯，婆婆，您說但是？”說話的人年紀四十高低，亦是穿戴的珠光寶氣，她坐在小桌另一麵，而身後其他三個女人年紀相差未幾，也各個一身綾羅綢緞，最年青的也不過三十高低，都站在榻邊。

俗話都說，三歲看老，小處看教，原還內心煩著要如何好生□這丫頭一陣子，現下看來，倒是想不到的靈巧。

“表孃舅，我叫方沉碧，寶兒是我的奶名。”

“挺懂端方的孩子，可不像是山溝裡出來的，還是我們馬大管家的眼睛毒，他選的，哪會出錯。”

“快，昂首看看，到底甚麼模樣。”

幾小我嘰嘰喳喳說著，倒是讓蔣府的大夫人又細心的瞧了一遍，深思了會兒，開了口：“這一麵看得老夫人和我都甚是對勁，看這孩子年紀也跟府裡的少爺蜜斯差不了多少，就讓她閒時跟著一併讀書去罷。等懂了事，也好陪著煦兒說說話，解解悶，挺好的。”

“寶兒，聽話，彆惹事，靈巧點。”

方沉碧看看一臉皺褶對出膩笑的馬文德，複又轉過眼看向銅鏡，怔了半晌，方纔開口：“表孃舅，我曉得了。”

那段綁成一團的紅頭繩是她從方家帶來獨一的行李，她捨不得用，放在身邊。七年時候，到最後能留下做念想的，也隻要這一段丈長的紅繩，方沉碧斂目，將紅繩攥在手內心，微小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