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太[第1頁/共4頁]

陳媽媽在一旁賠笑道：“太太，四爺還年青著呢，就是四奶奶，也定然會逢凶化吉的。人家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四奶奶說不定就是這有福之人呢！”

聶氏神采淡淡：“醒了？這但是功德啊！”

聶氏出身並不崇高，平常卻最為重視禮節，恐怕被人笑話。她的這幾個媳婦，常日裡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還要殷勤奉侍才氣討得她的歡心。疇前的四奶奶蘇氏，固然也會幫手奉侍婆婆，但她骨子裡天生有一股傲氣，做起來總不如邱氏和葉氏做起來那樣天然，是以常日裡聶氏並不待見她。

不曉得四奶奶問了甚麼，杜媽媽的聲音低了下去，彷彿在講解著甚麼。不一會兒，卻又傳來了杜媽媽的喊聲：“奶奶，您可千萬不能這麼想，這事壓根不是您的錯。哎，您現在病成如許，可不能亂想啊！”

杜媽媽倉促跑了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倉促往秋棠院跑去了。院子裡的大小丫頭見了，都有些驚詫，卻很快又低下頭去。

聶氏洗漱完了，又讓陳媽媽奉侍著梳頭。聶氏長得不算都雅，眼角微微挑起，帶著絲淩厲。不過，老了以後，眼角的魚尾紋，倒讓她顯得更慈和了一點。

邱氏心中暗恨，這老貨，竟然幫著四房說話，也不曉得是收了四房甚麼好處。隻是本日太太也實在變態，竟然因為陳家的說了句四房的好話，就賞了金簪子給她。莫非，太太是發覺到了甚麼？

聶氏最重視保養頭髮，每日夙起，梳頭必然要梳滿一百下，是以她固然已經鄰近知天命之年，頭髮還是烏黑油亮，少見白髮。奉侍她梳頭的陳媽媽已經快六十歲了，還是聶氏嫁過來的時候從孃家陪嫁過來的，梳頭梳得又快又好，是以年紀固然大了，聶氏也還是讓她留在了府裡。

葉氏撇撇嘴，有點自討敗興的感受，隻好不說了。

邱氏嘴角抽了抽，冷著臉勸止道：“三弟妹，神明之事，切不成妄言！”

邱氏謹慎地答道：“阮姨娘看著麵色慘白，倒有些不太好的模樣。大夫開了藥，也不曉得醒來了冇有。”

邱氏、葉氏和黎氏趕緊魚貫而入。

四奶奶又低聲說了甚麼，杜媽媽俄然大聲喊道：“奶奶，您放心，太太和四爺都是明理的，毫不會信那背主的賤婢。老奴這就去回稟太太，您可千萬彆想不開。”

杜媽媽喜出望外，叩首謝恩以後，趕緊和祝媽媽一道回了落霞院。

落霞院裡，疏月吃過了早點，帶著新做的鞋模樣出去轉悠了一圈，返來就悄悄地跟杜媽媽咬耳朵根。

邱氏答道：“是。”又昂首看了一眼聶氏，說道：“或許，現在醒了也未可知。”

“昨早晨那麼大的動靜，誰不曉得呢！”葉氏不覺得然，俄然又靠近邱氏，低聲問道：“我傳聞那丫頭在地上寫了字，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