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2頁/共4頁]
池蔚作為柳家的人,當年是陪著柳浣雪嫁進宮裡來的,是以,這些年裡她並非冇有私逃出宮的機遇,而是貧乏一個能夠出宮的來由。她必定了此生當代都是柳家的人,如果擅自逃脫,那麼這個罪名必然會見怪在太尉的頭上,連帶著柳浣雪也會跟著被懲罰。長公主顧忌柳家已久,又如何會甘心放過如許一個大好的機遇呢?
指尖輕轉動手裡的酒杯,池蔚似笑非笑地看了薑凝醉一眼,輕笑道:“最後一程能得太子妃親身相送,倒也值了。”說罷,池蔚舉杯抵在唇邊,先是淺酌了一口,隨後一飲而儘。
池蔚臉上的神采瞬息萬變,但是在聽到柳浣雪的名字時,她眼裡的那抹動容瞞不過薑凝醉的眼睛。說著,薑凝醉瞥見池蔚接過了她手裡的令牌,她收回擊,回身重又在陳舊的木桌前坐下,自斟自飲起來。
牢門因為之前薑凝醉出去,以是還將來得及落下鎖,池蔚隻需悄悄一挑,牢門便吱呀一聲作響,順勢打了開來。池蔚的左腳方纔踏出宮殿,似是想起了甚麼,她轉頭看了一眼背對她坐在桌前的薑凝醉,略一沉吟,道:“最後在太液池畔遇見太子妃,便知你與我是一類人,皆不屬於這個殘暴的皇宮。而在這裡,是我們越界了。”
香爐裡的熏香裊繞,顏漪嵐站在紅木窗前,傍晚的殘陽如血,將她的身影染得一片刺目標紅。
說著,顏漪嵐拾起腳步往殿外走去,“隨本宮去韶華殿。”
想來當初顏君堯之以是將‘韶華’二字賜給柳浣雪作殿名,大抵就是寄意著有柳浣雪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是大家間最誇姣的光陰。
話落,顏漪嵐便瞥見寧皇後著一身宮裝緩緩而至,精貴的衣襬曳地,鋪出一地旖旎端莊。顏漪嵐停下腳步,看著寧皇後走來的身影,向來明麗的臉上此時一片冷凝。
見薑凝醉冇有說話,池蔚朝著她微一額首,道:“後會無期。”說完,她的白衣掃過地牢潮濕的大門,隻一晃眼的時候,就消逝在了大牢陰暗通俗的走道裡。
薑凝醉冷酷的臉上不含一絲神采,她飲儘了杯中的酒,昂首望向池蔚手裡輕捏的酒杯,眼裡冷銳的鋒芒一閃而過。
“是。”
可惜現在柳浣雪大病一場,外人雖不知此中啟事,但是自此以後,顏君堯再未踏入過韶華殿半步,宮中向來不缺的就是趨炎附勢的人,如此一來,韶華殿裡早不複昔日的繁華,日趨冷僻下去。連小世子也被顏君堯命令遷往彆處宮殿,由奶孃細心顧問,偌大的一個韶華殿,此時恐怕也冇有了半點火食。
“是我放她走的。”聞聲牢頭謹慎翼翼的問話,薑凝醉低頭摩挲著刻有邃密圖案的酒壺,聲音清冷卻不失平靜,道:“不過宮裡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儘管守好這地牢,非論池蔚出了甚麼事,自有我一人扛著,隻要未幾問,我定可保你們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