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1頁/共4頁]
樹上的蟬鳴交喋,冇完冇了的鳴夏。氣候固然酷熱,但是昭翎殿裡約莫是隨了仆人的性子,涓滴不感染任何宮外的喧鬨煩熱,一派安好安閒。
顏君堯從未看過薑凝醉笑得這般明豔無瑕,他拂袖的行動怔了怔,不由地有些愣住了。
這番話,若經彆人之口說出,顏君堯不免會感覺虛假作態,但是不曉得如何地,從薑凝醉口中說出來,便能顯得如此蕭灑天然。他終究明白為何薑凝醉的身上總藏著一種疏離冷酷的氣味,她如許清冷的人,本就是遺世獨立的存在,天下之大,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類似之人。
雖與薑凝醉打仗未幾,但是薑凝醉眉眼裡的涼薄,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種冷,是刻入骨髓的亦是與生俱來的,時至本日想起,他仍不免心不足悸。
放了手裡的水壺,薑凝醉隔著一片氤氳的霧氣昂首看他,隨即又低下頭去,持續用心致誌的泡茶,話也回得隨性。“大抵是宮中日子太安逸,以是藉此來消磨光陰罷了。”
胸口的痛垂垂陡峭,顏君堯神采龐大地看著薑凝醉,笑得澀然:“你在勸我放了她?”說著,顏君堯抬頭喝下杯中餘下的茶水,細細摩挲著薑凝醉的話,不由地有些獵奇,“你與她鮮有厚交,你也並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凝醉,你何必替她拐彎抹角的討情?”
顏君堯光聞茶香便能略知一二,他常日裡慣喝的並非普洱茶,是以,最後入口之時,他隻覺茶味苦澀稠密,香氣也非他所好,不覺微微蹙了蹙眉。
“我雖入宮光陰尚淺,但是對於太子與側妃的事也有所耳聞,多多極少傳聞了一些有關你們初識的故事。”薑凝醉話音一頓,她的視野輕掃過顏君堯,道:“傳聞你們初遇在禦花圃裡,那一日的側妃明豔動聽,一笑間六合無色。但是我道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因為自我入宮以來,從未見她如此暢懷笑過。”
他想,皇姐在萬千傾慕者中獨獨對她一人如此傾慕相待,現在看來,卻也並非毫無事理。
未曾在乎過的名字再一次跳回腦海裡,此人薑凝醉還是有些許印象的,四國之首的央國年青的君王,不但年紀悄悄就能帶領著央國不竭的斥地國土,並且還與顏漪嵐有過一紙婚約。
聽得顏君堯鬆了口,態度也不似方纔那般果斷,薑凝醉微微一笑,一雙眼濃墨重彩,在陽光下閃著剔透的光,睫羽若蝶,在一顰一笑間勾畫出柔淺的弧度。
“辰兒喜好鳥兒,是喜好它們自在翱翔在天空裡的那份歡愉,但是一旦它們被關進了籠子裡,失了自在和本性,一隻斷了羽翼的鳥兒,活著又另有甚麼意義呢?”薑凝醉轉頭看向顏君堯,明顯是那麼清冷冷淡的音色,偏又帶著凜冽非常的氣勢,讓人冇法辯駁。“辰兒問我,他到底哪兒做錯了?實在哪兒也冇錯,不過是他給的,並非鳥兒真正想要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