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頁/共4頁]

薑凝醉模糊記得韶華殿是側妃的寢宮，腦海裡跳脫出柳浣雪舒眉含笑的模樣，薑凝醉收回視野望向菱花鏡，淡淡道：“看來太子很喜好側妃。”

“太子是否從未在昭翎殿留過夜？”

直到這一刻，薑凝醉終究得以看清顏漪嵐的容顏，她嘴唇抿一抹嫣紅，藏了無儘的明麗纏綿，鳳目輕挑，帶著旖旎的光。一陣風起，窗外的桃花落了一地，在她的背後隨風飄散，那是薑凝醉見過最斑斕的容顏。

薑凝醉神采一沉，也不言語甚麼，隻是冷冷地站起了身，換過一身簡練的衣裳，領著青芙出了昭翎殿。

鳳儀宮門外，薑凝醉遠遠地就瞥見碧鳶已經候在了宮外，瞧見薑凝醉一行人的身影，當即恭敬地迎了上來。

綠荷替顏君堯取了肩上的披肩，然後恭敬地問道：“殿下是否要留夜？”

棲鸞殿外，一樹一樹的桃花灼灼，在烏黑的六合間硬是灑出了一抹紅妝，薑凝醉一起順著兩旁的桃花拾階而上。

遣退了殿內的閒雜人等，顏君堯這纔回身望著還是站在殿門前的薑凝醉，好笑道：“過來坐。”

薑凝醉的態度始終透著疏離，謙恭不足而靠近不敷，一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模樣。顏君堯先是一陣驚奇，他轉眼一想，瞭然道：“方纔在含涼殿裡，我之以是將辰兒送去側妃那邊，不過是擔憂你的身材尚未病癒，你可千萬不要多想，好好養身子要緊。”

送走了太子，薑凝醉坐到打扮台前脫手解著頭上沉重的配飾，偏頭瞥見綠荷急沖沖地走出去，小嘴撅的老高，剛走到薑凝醉的身邊，就藏不住話地問道：“娘娘，您如何也不留太子過夜？”

“不消。”顏君堯不查薑凝醉的心機，隻是笑著拂了拂袖袖，道：“你們都先退下吧。”

“長公主方纔下了早朝，正在棲鸞殿小歇。”

顏漪嵐一手懶懶地支著頭，一手捏著根頎長的雞毛撣子，正在逗弄著梨木桌上趴伏著的一隻純白長毛波斯貓。聽到碧鳶的話，她這才抬開端來，目光落在了薑凝醉的身上。

碧鳶輕聲喚道：“長公主。”

顏君堯回神的時候，視野瞥見的便是薑凝醉冇有任何情感異化的臉，而影象裡的那抹舊影，真的就隻是一個泡影，稍縱即逝。從思路裡掙入迷來，顏君堯衝著薑凝醉笑得體貼，“想必你也累了，今晚好好歇息，明日我再抽暇過來看你。”

因為本身的一個淺笑而高興，一句體貼而欣喜，永久用沉淪目光諦視著本身的薑凝醉，阿誰在他影象裡愛得寒微而怯懦的女子，彷彿當真如同風中灰燼，再也尋不見了。

娘娘，您莫非不悲傷麼？

回東宮的路上，薑凝醉興趣懨懨地坐在鳳輦上，她昂首望了一麵火線玉輦上的顏君堯，一顆心混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