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第2頁/共4頁]

疇前跟從安王會晤幕僚、插手宴席時，雨多次聽聞過天香雅敘的大名，那是都城最馳名的歌舞坊，坊內的女人都是自小就被老鴇當貴族蜜斯般地養著，吃穿用度一概都是最好的，琴棋書畫詩樣樣都學，個個都能歌善舞，貌美如花。天香雅敘的女人賣藝不賣身，身材天然高於倡寮的女子，讓都城的男人們趨之若鶩，但即便如此，到底也是矯飾色相的娼門，就算有男人想為她們贖身聘為妾侍，普通的大戶人家也都是不準進門的。

雨抬眼看了看她，也不氣惱，笑著說：“失禮了。”

聞人詣難堪地看了一眼雨，揮手讓那伴計下去，迎春獵奇地問：“大少爺，天香雅敘是甚麼？”

雨掩嘴一笑，又如有所思地往剛纔那馬車拜彆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兩位蜜斯看起來都氣質不凡，此中阿誰戴麵紗的蜜斯更是讓人見之忘俗，不知是哪家的閨秀？哥哥見過冇有？我們拿了人家的酥糖卻冇給錢，若能探聽到她們的府邸，也好把錢給送疇昔。”

中間的女子急道：“青顏，我們但是特地來買芝麻酥糖的！”

聞人詣攔住她道：“容興記的老闆有端方，每人一次隻可買兩包，多買不了。”

少年指了指劈麵：“蜜斯就在那邊。”

聞人詣笑看著她：“語兒，你身子病癒了真好，今後可再也不要抱病了，你從小到大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還都是馬車肩輿一堆人跟著服侍著，除了進宮拜見太後孃娘，其他哪兒都去不了。我之前就想著，如果有朝一日你身材好了，我必然要帶你出來轉轉，看一看熱烈的闤闠，嘗一嘗街邊的小吃，本日可算是心願得成了。”

雨又喝了一口茶，儘量假裝不在乎地說：“傳聞京郊的龍雲寺非常著名，香火也暢旺，我一向想去看看呢。”

阿誰拿著糖的少年把酥糖遞給雨，雨接過，連聲伸謝，中間的女子雖被那女孩喚作“姐姐”，可明顯不敢違逆她的意義，遂不再說話，雨回身喚迎春過來付錢，可那兩個女孩卻上了停在一旁的馬車，駕車的恰是剛纔買酥糖的少年，少年一揚馬鞭，很快便走遠了。

伴計陪著笑：“那兩位女人我是不熟諳，可給她們駕車的車伕穿的衣裳，我倒熟諳，那是天香雅敘的下人穿的衣裳，那兩位女人，天然是天香雅敘的女人了。”

聞人語本來就是嬌俏可兒的長相，此時又帶著誠心的笑意，那少年不忍回絕，難堪地說：“這……這糖是給我家蜜斯買的，我也做不了主。”

雨收回眼神，笑道：“方纔那兩位蜜斯將這酥糖讓給了我，我還未給她們錢，她們就走了。”

聞人詣拿起一塊吃了，喜笑容開地說：“這是mm特地為我纔去求彆人讓來的酥糖，吃起來格外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