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第3頁/共4頁]

聞人語的聲音清脆空靈，唱起曲子來自有一股子神韻，非常好聽，可隻是清唱，未免有些薄弱。雨剛唱了兩句，一陣婉轉清越的笛音忽地從殿旁響起，如碧海潮生，輕雲出岫，踩著她的節拍為她伴奏，雨驚奇地抬眼望去，竟是齊王。他手持白玉笛，一邊吹奏，一邊目光炯炯地凝睇著雨。雨來不及細想，便跟著笛音持續唱了下去，有了笛音相伴，雨的歌聲委宛迴腸，似夜鶯般清脆、絲緞般柔嫩，直與笛音合二為一，水乳融會，相輔相成，在坐世人聽去，隻感覺五臟六腑無一不當帖，滿身的毛孔無一不伸展，隻要一人卻聽得麵色慘白，幾近搖搖欲墜。

李泓震驚地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雨心中嘲笑，卻裝著不明就裡地模樣：“姐夫如何了？”

皇後笑著說：“語兒唱的好，浲兒吹的也好，陛下感覺但是？”

雨嚴峻地站了起來，手心有些冒汗，聞人語琴棋書畫樣樣俱精，也會跳舞，以是聞人家的其彆人並不擔憂，可隻要雨本身內心清楚，除了舞劍，她全無能拿得脫手的才藝，但是聞人語是大師閨秀，怎能舞劍？雨正想藉著抱病還未病癒的來由向帝後陳情，忽地瞥見安王正望著本身，眼神晦澀不明，雨心中一動，便走到殿中心向帝後行了一禮，婉聲道：“方纔各家蜜斯的跳舞已是出色絕倫，小女無才，不敢與之爭輝，便獻唱一曲，請陛下、皇後孃娘恩準。”

李泓的眼神驚奇不定，他深深地看了雨一眼，倉促地點了點頭，冇再說話，轉過身向前走去，隻是腳步略有些不穩，雨望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神采似笑非笑，曾經在每一個安王喝酒返來的夜晚，雨總會泡一杯葛花茶為他解酒醒脾，彼時兩情相悅，甜甜的葛花茶老是被安王一飲而儘，現在物是人非，不知徹夜，他還會飲下那杯葛花茶麼？

雨假裝奇特的模樣：“葛花茶不是解酒之物麼？”

李浲輕咳一聲道：“這幾日，你可有空麼？”

雨走到李浲麵前，向他行了一禮：“多謝殿下方纔為我吹笛。”

“我？為殿下參詳？”雨驚奇莫名地盯著李浲看了一會兒，見他既不說話，也不看她，隻得點了點頭道，“若殿下不嫌棄，小女天然情願為殿下效力。”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雨想了想：“殿下說的是，可……殿下問我是否有空，不知所為何意？”

雨從太液池邊返來，瞥見安王單獨一人站在樹下，心中一動，便也站在了一旁，與他之間儲存著曾經在宮中看煙花時他們所站的間隔，李泓從夜空中收回了目光，下認識地順著曾經阿誰熟諳的方向看了疇昔，卻瞥見了正昂首看著天上的雨，李泓心中一滯，眼中驚奇又痛苦的神情一閃而過，雨用餘光感遭到了李泓的目光，嘴角悄悄挽起了一絲含著冷意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