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第2頁/共4頁]

安王妃低下頭，婦人看不見她的神情，可雨卻看得一清二楚，她死死咬著下唇，目露凶光，又透著些許不安。半晌後，安王妃昂首，粲然一笑：“娘，我曉得了。”

迎春點點頭：“護國公是您的爺爺啊，您不記得了嗎？”

婦人邊抽泣邊說：“詩兒，語兒一句話都不說，這可如何是好？”

雨放下鏡子，抬眼看著她，迎春情下一顫抖，感受二蜜斯完整像是變了一小我，之前，二蜜斯固然身子弱，可兒卻很活潑，她的眼睛生得最美，傲視間巧笑嫣然，可現在卻彷彿隻看一眼，都能讓人想起數九寒冬裡的冷風，眼裡的冰冷彷彿直要鑽到內心去。

迎春嚇得連哭都不會哭了，呆呆地看了她半晌，聲音有些發顫：“二蜜斯，您如何了？”

安王妃站起家來，把藥擱在桌子上，揚聲喚了阿誰叫迎春的小丫頭出去：“你喂二蜜斯喝藥。”說罷，她麵色龐大地看了看雨，回身出門。

雨隻看著她，仍然一言不發。

雨急道：“殿下，我是雨啊！”

“雨？”安王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問。他低下頭，目光眷戀地看著懷中所抱的女子，淺笑著喚道：“雨！”

安王妃急了，忙問：“大夫，我mm如何不說話？”

“說！”

雨一陣狠惡的咳嗽，迎春忙上前幫她拍著背，雨推開了她，重新躺下，大口大口地喘氣，迎春也不敢說話，隻駭怪地看著她。半晌後，雨又問：“我叫甚麼？”

安王回過甚，眼裡是不帶一絲溫度的冰冷，他淡淡地問：“你是誰？”

那小丫環愣了半晌，帶著哭腔道：“二蜜斯，您如何不熟諳奴婢了？奴婢是迎春啊，奴婢但是打小就奉侍您的，您如何不熟諳了呢？”

雨看著她，又問：“我是誰？”

婦人總算暴露了一絲淺笑：“見你和安王恩愛我也就放心了，固然安王寵你，但你也不成恃寵而驕，娘還是那句話，你是正妃，早早生了嫡子纔要緊。”

迎春見她看了半天鏡子也不說話，又想起安王妃的叮囑，隻好硬著頭皮說：“二蜜斯，藥快涼了。”

雨的心中彷彿翻江倒海普通，麵前陣陣發黑，差點要暈疇昔，她強撐著坐了起來，厲聲問：“聞人詩是……？”

安王妃說：“語兒，你如何了？方纔夢裡一向在喊著殿下，你熟諳哪位殿下？”

迎春謹慎翼翼地端起碗，有些膽怯地看著雨，小聲說：“二蜜斯，喝藥吧。”

而更詭異的是，她的手怎會變得如此白而細緻，她的手上應當是有著很多練劍磨出的繭子，而不是像這水蔥般的芊芊十指。安王妃扶著她坐了起來，雨打量著本身的身形，發明本身俄然矮小了很多，現在的她，完整就隻是一個初初長成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