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第1頁/共4頁]

“阿孃——”

“伯母！實在是伯父信中特地叮嚀過的！伯母不回，伯父必是怪侄兒的。何況為了先前那事，伯父對侄兒的氣還未消，這回若又接不回伯母，怕伯父更不待見侄兒。伯母，你便不幸不幸侄兒吧！”

“阿孃……”

她說著，似有些感慨，停了下來。

“相公於天下有大恩，皇天如果開眼，怎會叫他絕後……”

蕭永嘉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洛神，不語。

“聽聞相公懼內，即將半百，膝下卻隻得一女，至今不敢納妾……”

“稟長公主，那頭也來了一車，頂在路上，過不去。”高七在外頭應道。

洛神聽到阿菊議論本身和陸柬之的婚事，便又有些害臊了，低頭不語。半晌後，聽到母親道：“罷了，一道回吧。”

蕭永嘉搖了點頭，自我解嘲般地笑了一笑：“罷了，和你說這些做甚麼。幸虧柬之這孩子，我是放心的。走吧。”牽著女兒，出了水榭。

好不輕易，她終究盼到母親返來了，還覺得父母能同居一屋，冇想到阿孃阿耶竟處成了這般模樣，涓滴也不避諱家中下人之眼。

高氏本就富馳名譽，更不消說此次對夏之戰，居功至偉。門路兩旁那些鋤禾農夫，知此為回城歸家驅逐相公返來的長公主車駕，待牛車走了疇昔，便低聲群情了起來。

衣袖和曳地裙襬上繡著的那片精美金絲花邊，跟著她的法度，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她擁戴著，又大聲喚人清算女仆人的行裝。奴婢立即繁忙了起來。

“哪家的車？”

陽光從窗外照入，映得插在她烏黑高髻側的一支蛇形虎魄頭金簪閃閃發亮，麵龐肌膚，白得透膩，在陽光下明滅著珍珠般的斑斕光芒。

洛神望著她的背影，微微發楞，不由想起數月之前，本身抱病後，母親返來照顧她的景象。

蕭永嘉回過了神兒，立即鬆開了手，轉頭，對著女兒一笑，步搖亂顫，豔光四射：“到家了，下去吧。”

蕭永嘉雙眸還是閉著，隻俄然道了一句，語氣平平。

劈麵傳出了一道笑聲：“我還道是誰，這等的氣度，原是長公主回城。長公主長年居於白鷺洲，可貴回城一趟，如同稀客。妾聽聞，高相公不日便也要回，得知想必歡樂，倘若因我擋道遲誤了佳耦見麵，難道罪惡？”

事情固然已經疇昔了好幾個月，但直到現在，偶然再次想到當時一幕，她仍然還是感到有些後怕。

洛神隨蕭永嘉，連同一道回城的數十個仆婦侍女，坐著畫舫登岸。

蕭永嘉一聽到這個名字，眼中便暴露討厭之色，冷冷隧道：“叫她讓道！”

不知為何，洛神忽也有些難過起來，緊緊地抓住母親另隻戴滿珠寶戒指的手。

洛神情母親的絕情，憐父親的膽小。現在見母親不肯再回家去，雖感絕望，但想起上回景象，又有些躊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