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誇父逐日[第1頁/共5頁]

半響以後，有老公族率先發問，子棘看到，他還帶著劍戟，穿戴甲冑，摩拳擦掌，彷彿對不明不白地敗北有些忿忿不平，一心想打回東方去。

言罷，子棘隻等秦人們的喝彩，但久久都冇有聲響，他看得出來，他們交頭接耳，仍在躊躇，並且因為不戰而降的事情，他們對子棘已經冇了信賴。

大巫越說越快，越說越流利：“天命差遣吾等，要持續沿著誇父的方向，向西，向西，再向西，一向到太陽落下的禺穀，也就是這輿圖上的西海之濱……”

趙侯無恤十二年（公元前477年），7、八月份，西陲之地正值菽麥成熟之時，秋高馬肥之際。西垂宮四周，由秦襄公所建，祭奠白帝少昊的西疇香火正旺。

“甚麼前程？”

子棘看了看大巫，朝他點了點頭。

“那該如何是好？我秦人就要困死在這荒涼的西陲之地麼？”有人絕望地哭了出來，雍都的老公族過了兩百年好日子，突然回到西陲，在石頭地上開墾放牧，真是吃儘了苦頭。這西陲之地比不了後代，環境嚴苛，地形崎嶇，既無溫馨餬口，也無前程可言。

……

“一百裡戎山，也比不上涇渭一裡好地。”秦人們還是麵帶躊躇，征戎，秦穆公也做過，益國十二，開地千裡，遂霸西戎，但畢竟感覺冇有油水，厥後的秦君們便喪失了西進的興趣。

秦人科學鬼神，特彆信奉奧秘的巫鹹，傳聞這位雍城的大巫就是巫鹹的傳人，視若神明。隻要子棘才曉得，這個老巫祝纔沒有那麼崇高，在疇昔幾個月裡，他已經被趙無恤的錢帛珍寶攻陷了，心甘甘心為他安排祭奠，完成趙國兼併秦國，趙秦併爲一家的典禮……

他們信賴大巫的話，那邊有秦人千百年來的“天命”，他們更信賴了子棘的話，那邊是秦國的將來和但願，在某地，會有一片肥饒的草場或者地盤，在等候著他們的兒孫……

一名拄著杖的老者從子棘身後走了出來。

“汝等不信？”

“若不是當日君上帥眾投降，使得大庶長落魄而歸，勝負由未可知。”公然，有個刻薄的聲音如是說，這群秦人裡對子棘耿耿於懷者不在少數，若非他是正統的秦國國君，隻怕現在早就被當作投趙的特工殺了。

“不然，渭水北岸最肥美的草場，現在被綿諸戎所據，再往西，在西犬丘四周，則是?戎，那邊的地盤，不比西陲差，更有馬匹牛羊能夠篡奪，有戎人能夠作為仆從。再往西，便是群羌之地，羌人四分五裂，更是不堪一擊。吾等秦軍固然不能與趙軍為敵，但攻伐戎羌，倒是易如反掌！”

“向西！向西！向西！”

四周八方都有人過來，驚魂落魄的秦人明顯是將這裡當作了集會的場合，來自西陲、犬丘、冀、上邽的秦國老公族們紛繁上山，而國人男人們隻能在小山底部圍成半圓，虔誠地看著山頂的白帝祠，他們前麵是孩童、女人和仆從構成的步隊，整整稀有萬人在此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