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曆史的塵埃[第1頁/共4頁]
從三十歲時一次宿醉導致次日記史筆誤後,太史墨就再也不喝酒了。
說了薩爾滸之戰,四九城之危,煤山上崇禎天子吊死,滿清入主中原,神州再次淪亡,揚州旬日,嘉定三屠,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中原的衣冠,冇了……
趙無恤長歎一聲:“也唯獨對太史,小子纔有能夠說這些話還不被當作瘋了。”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我說的那各種事情,太史可用古金文謄寫,但簡冊必須同晉史冊一起封藏,解密的刻日是……千年。”倘若他打造的新政權能保持那麼久的話。
無恤笑道:“太史信我?不當我是得了癔症,或者喝醉了酒?”
二人對飲,飲完後都將酒盞翻到在案上,不知為何,俄然間相對大笑。
“上卿想讓我編削?”唯獨這一點,史墨做不到,這是為史者根基的節操。
他說那羯奴石趙搏鬥漢人,中原士女流浪失所,幾成兩腳羊。
此次史墨冇有躊躇:“唯,老朽承諾。”
而趙無恤卻比他更特彆,他不但是滿腹貪慾的年青權臣,也是內心藏了無數話語和故事的父老,是一本包涵了數千年聰明的史乘,冊頁舒展,能一窺此中究竟,史墨感覺,這真的是他的榮幸。
為之喜,也為之泣。
說了紅巾遍九州,明皇擯除韃虜,規複中華,史墨為之拍案喝采。
趙無恤的論述越是今後,史墨就越陌生,但不知為何,他的代入感也更加深切,垂垂不再有聽古怪故事的感受,他的子孫經曆這統統,那些篆刻在這個民族身上的陣痛,那些中原之人昂揚的光輝,又通過趙無恤之口回饋於他,讓他感同身受。
等黑衣侍衛再返來時,卻驚詫發明,太史墨和趙無恤兩個相差幾十歲的一老一青,半個時候前還劍拔弩張橫眉冷對,現在卻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相對而坐,一杯濁酒,古今多少事,儘付笑談中……(未完待續。)
趙無恤沉吟半晌後道:“太史能夠記,但我也有個要求。”
“誰能想到季劄之言不幸言中,晉國終究還是三分,倒是孫子說趙氏必大的猜想落空了。”
說那漢終軍,弱冠係虜請長纓,說那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焚匈奴之庭,坑康居之民,屠大宛之城,蹈烏孫之壘,探姑繒之壁,籍蕩姐之場,艾朝鮮之旃,拔兩越之旗。
說那晉國三分,陳氏代齊,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貴爵。
以是不知從甚麼時候開端,人開端記敘汗青,希冀在轉眼即逝的灰塵下儲存一些東西。或是想要讓期間不要那麼快被忘記,或是想留名讓先人記著本身的事蹟,又或者是作為先來者,想讓他們引覺得戒,以史為鑒,這就是史官的本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