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第1頁/共4頁]

衛秀想了一想，道：“家中隻剩了我一個，並無需走動之處。殿下可有想要拜見的？”

“先生才辛苦。”濮陽低低開口，語氣中有著歉然，“昨夜本該……”

濮陽停下了行動，她並未出聲，緩緩俯下身，輕柔地靠在衛秀的肩上。

衛秀的目光在她身上，跟著她過來，一起看近。濮陽坐於她身畔，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她指的是王丞相。

她不時留意朝中，自也曉得近些日子蕭德文入宮頗勤，天子也留他用過幾次飯。至於內裡情由究竟如何，還需再看。

天子舒了口氣，再望向濮陽與衛秀，目光更加溫情起來，感喟道：“本是你們的好日子，朕這一病……唉，難為你們了。”心中是極其動容的。

新婚第一日，衛秀與濮陽便是補眠。

天子甫一睜眼，便聞內侍來稟：“王與公主、諸臣，俱在殿外，求見陛下。”

衛秀不由便想到那一陣子，她臥病在床，殿下日日都來陪著她，還帶了醫書來，想要習些醫術。過後的日子，二人皆是繁忙，殿下也未曾再拿醫書上的不懂之處來向她請教，她自是覺得殿下將此事放下了。然此時肩上諳練的指法卻使她明白，殿下並未健忘此事。衛秀彎了彎唇角，由著濮陽為她按捏，待肩上痠疼稍稍減緩，她便反手覆上濮陽的手背，溫聲笑道：“殿下辛苦。”

洞房花燭之夜，她們曾是那樣神馳，當會成為此生難忘的誇姣回想，卻就此草率度過。陛下是她的父親，她不免就怪到本身身上。

室中喧鬨，殿下身上的芳香，如芝如蘭，芳香怡人，她就靠在身上，寂靜、和順。強撐一夜的睏乏倏忽之間，飄然遠去，衛秀滿心都是能與濮陽在一處的歡樂。

府中也無彆人，她們想做甚麼，便做甚麼，誰都不會來指手畫腳。一覺睡到午後，困頓方消去一些。

廚下已備好了炊事等著公主與駙馬醒來。二人起家後，正可充饑。

如此一數，值得一去的，不過寥寥數家，此中最為要緊的，公然隻要丞相府。

說完這句，她本身便先怔住了。她冇想到，她會將家中景況與濮陽脫口而出。果然是過分鬆弛，竟忘了警省。又思及已逝的親人，倘若父親母親泉下有知，得知她娶了公主……衛秀心中一痛，及時地打住，不肯深想下去。

蕭家親戚雖多，值得走動的並無幾家，皇子們一貫不靠近，公主間倒有走動頻繁的，可輩分也好，分量也罷，皆排不上第一家。宗室當中，除卻如鄭王那般德高望重的父老，其他的也都寡淡得很。這便要歸功於早幾年前，天子因顧忌宗室坐大，而對親戚們做下的豐功偉績了。

衛秀昂首看向她，公主微含笑意的雙眸安撫了她心中不安。她彎了下唇角，道：“便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