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2頁/共3頁]

吉時一到，迎親步隊便侵占宅出。皇室婚禮，一貫按古禮，古禮親迎，婿及婦皆乘馬車。如此倒免了衛秀不能行走，騎不了馬的困難。

她轉入閣房，便見濮陽已在坐在榻旁等她。

夜色已深，春夜猶帶些微涼意，吹過衛秀泛紅的臉頰，卻不能涼卻她一顆滾燙的心。

釵環儘去，濮陽攬鏡一觀，便也體貼道：“我為郎君寬衣除冠。”

待她重新坐回輪椅，便已隻留下一身烏黑的中衣了。

鄭王妃美意一笑，到她耳邊輕聲提示，衛秀忙回神上前。

衛秀抬眸，望著濮陽，盈盈笑道：“此生當代，風雨同舟，聯袂相濟。”

濮陽妝容猶在，自要擦洗以後，纔好……入眠的。

暮春之初，綠蔭冉冉，芳草萋萋。王公大臣皆除下厚重的冬服，易換春衫，往城外踏青，入宮中飲宴，於春意盎然當中，行文人雅事，各得其歡。

三月初四，上巳的後一日，也恰是衛秀與濮陽兩年前相遇之日。

語罷，二人相視而笑，到了這時，纔有一些實在的感受了，她是她的駙馬了，而她已是她的老婆。她們已是相互活著上最密切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終究隻剩下她們二人了。衛秀俄然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受，這一整日喧雜都似一個夢，滿盈著喜意，歡騰，而到了此時，這個夢醒了，她整小我都復甦起來。她的目光凝於一處，聚精會神地看著濮陽，緩緩向前。

真到了此時，濮陽亦是嚴峻。聽聞衛秀靠近了，她掩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交握著。衛秀在她身前停了下來。她並未出聲，濮陽能夠感遭到她在看著她，以一種器重的目光，凝睇著她。濮陽的心滾燙起來，既是歡暢，又是羞怯。

堂前賓朋滿座，高興之聲盈滿宅邸，駙馬已佯作醉酒不支狀脫身而出。

一應禮畢，公主便等在新房了，駙馬卻另有筵席要對付。諸王紛繁上前敬酒，另有連襟，其他公主的駙馬也不甘逞強，端著酒爵，便要灌新郎。鄭王是慈愛長輩，濮陽常日對他夠尊敬，婚禮之前，衛秀又特地登門拜見，此時他便保護起新駙馬來。

二處相距雖遠，到底仍處一城，一起疇昔，一起忐忑。既想走得快一點兒，快一些見到她，又恐走得快了，與禮分歧。衛秀坐在車中，車駕前行，車外就著爆仗聲隱有人聲傳入。她看著還是淡定風雅，心跳卻伴著時候流走，一點一點地在加快。

二人逐步又踟躇嬌羞起來。衛秀更嚴峻一些，但她不忍濮陽無所適從，便道：“我為殿下脫簪。”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四禮以後，便隻剩請期、親迎。

公主駙馬，都是有品級的。衛秀著爵弁服，玄色上衣，纁色帷裳，如此寂靜端凝，也涓滴擋不去她風采氣度。她眼中隱有深深笑意，襯得她那張如玉般的麵龐更加東風對勁。